魏璟压根就没去听两人在说什么,他适才已经吩咐玉白去追人,视线一直落在那假山后面以及偏殿的位置,但眼下听见这话,转过脸,阴沉一问:“叔父怀疑谁?”
章王哼道:“那女大夫不就是你的人!你是什么疯子,本王能不清楚?”
“王爷误会了。”江淮之只是想引着章王往牵涉案子的人身上去推测,没想到他竟然先怀疑魏璟,“若不是舒姑娘帮忙,落入湖水的就该是周侧妃了。殿下适才救的也正是舒姑娘。”
章王半信半疑。
魏璟偏不乐意解释,只道:“叔父想要这样,也不是不行。”
“你敢!”
章王非要见到他这样说,却又不肯听。
转头又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动他的人,火气噌噌往外冒,暴躁地骂了一句:“狗草的玩意儿,当真是觉得本王是个软柿子!”
他暗自后悔,或许就应该让周云月留在江府的宅子里,至少有人能护着她,保她头发丝都不掉一根。
远处,周云月与文瑶从偏殿出来了。
章王瞧过去,见人无事到底松了一口,然后看向魏璟,又立马缓和了态度:“瞧着本王的侧妃与你家小药娘关系颇近,如此可要多来往来往。”
魏璟对章王这个叔父惯常是傲慢无礼的,但此刻却冷肃着一张脸,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离她远点。”
章王解释:“叔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让云月与她来往。”
再欲多说两句时,外头煜王与皇帝都已经到了,众人正前去跪迎。
章王朝那处瞥了一眼,咬牙道:“今日之事你们不必插手,本王要亲自捉了那人!”
而且揪着这样细枝末节的事,像是余情未了。
这样可怕的事,文瑶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夜里服药时,文瑶早早就去了。
虽然她尽量表现冷静,可因昨夜之事的画面尚在脑中挥之不去,以至于她动作极为小心。
生怕多碰了他一分。
魏璟安静地坐在那儿,目光专注于案上公事,空出只手来端茶杯服药。
神色如常,从她进来连头都不曾抬,关于昨夜的事亦不提半句,好像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文瑶渐渐松了口气。
她这回没敢催他,但见他似乎还要忙很久,于是悄悄退下,想挪到外面去等。
还没转身,魏璟抬了头,“怎么?”
文瑶低着头:“民女去外面等也可以。”
她今日特地穿了束领的衣服,脖子上严丝合缝地露不出半点皮肉,与昨日穿的衣服也不同,宽松了好些,教人瞧不出那衣服下玲珑。
分明是和以往的穿着一样的,但文瑶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觉得十分不自在。
半天没等到他回话,文瑶便打算出去,然而外面却有人先敲了门。
陈管事道:“殿下,马车备好了。”
魏璟起身往外走,经过文瑶身边时,扔下一句:“今日不必侍药。”
文瑶抬头:“为何?”
魏璟并无兴趣与她闲话,只是通知她:“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若你做不到让本世子信任你,可以直接消失了。”
“可是有什么事?”
“殿下头疾犯了。”
今夜喝了那么多桂浆,不犯才怪。可这么晚出去,万一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文瑶实在不想出去。
影卫知道她的担忧,“属下亲自带舒姑娘出府,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说得不让人发现,便是如同当初一样,带着她从房顶走,再到墙外坐马车去了驿馆。
第59章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