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怒视面前的男人,瞳孔微缩,他与赵璟云只有幼时的寥寥几面,但他与赵璟淮是同胞兄弟,长相上也有许多相似。
只是赵璟淮的面容更加深邃坚毅,像启丰帝居多,而赵璟云则长相较为柔美,想必是更像皇后一些。
他信步走进来,撩开衣摆蹲在越泽面前,那张柔美的脸上挂着笑,却已经眼底含着的隐隐阴翳,让他心中发寒。
“不做什么,你不是想知道蛊虫的真相吗?本王这就告诉你啊。”
赵璟云看着他笑,只是那笑容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狡诈。
越泽警惕的看着他,脊背发凉,而赵璟云似乎也察觉到了越泽的惊恐,含笑说道:“你还是不信任本王,竟然随身带着银针,但你这般柔柔弱弱的男子,拿着当心伤了自己,就由本王替你保管吧。”
“哦对,要和你说蛊虫,罢了,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赵璟云始终挂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外面明明是烈日高照,却让越泽遍体发寒。
“你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些蛊虫都出自一人之手,鹊妃,小泽可听过这人?”
越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别人从嘴里喊出来会这么恶心,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冷声道:“她会养蛊?”
“哈哈哈,那是自然,她可是岭南世家,本想嫁给当今岭南王,却被我那位好父皇横刀夺爱。”
赵璟云浅笑着说着皇族秘史,这也让越泽心中更凉,看来赵璟云根本没准备让自己活着出去。
“本来呢,鹊妃已经入了后宫,长得年轻又漂亮,很受父皇喜爱,这二人啊,也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你知道吗?是你母亲毁了这一切。”
赵璟云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小椅子,撩开衣摆坐在上面,继续和越泽“唠家常”。
“你母亲死后,父皇就像疯了一般,他知晓鹊妃来自岭南,也知道岭南奇珍异虫很多,便要求鹊妃想办法永葆你母亲尸身不腐,但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结果也显而易见,鹊妃被父皇遗弃。”
他的语气有些惋惜,神情陷入沉思之中:“父皇就是个傻子,他将鹊妃得到又抛弃,这多伤心啊,本王可没父皇那么傻,本王比父皇年轻,又比父皇健康,你猜猜,鹊妃会选择谁呢?”
越泽心中愕然,他只以为是后妃和皇子勾结谋反,可听赵璟云的语气,似乎其中还含了男女私事。
“你你同后妃”
赵璟云对于越泽的诧异毫不在意,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之中,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狂。
“那又如何?本王只想达到目的,好在,鹊妃那一手养蛊的好能力着实是帮了我不少忙,只可惜啊,碰到了一群愚蠢的队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本想让李易之趁机接近丞相,然后夺得他的家产,结果那个废物!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获得信任!”
原来李易之背后之人是他。越泽心想道,当初他和赵璟淮就探讨过,李易之一介旁系,若是无人推波助澜,他凭借自己是绝对难以走到爷爷身边的。
“那陛下身上的蛊,也是你们下的?”
“是啊,不过这个蛊可不是本王下的哦~”
赵璟云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鹊妃心狠手辣,却爱上了将她强行娶回宫的父皇,好在鹊妃的父亲是个头脑清醒的,找机会把蛊虫下给了父皇。”
越泽的头脑逐渐清晰,许多旧事也都串成了一条线。
“好了,蛊虫的事情你已经明了吧?还有什么事情想问本王吗?”
赵璟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越泽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越泽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你们这次绑了我,准备做什么?”
“这个啊~你知道你的影响力有多大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戳着赵璟云那个痛点了,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越泽被他反复无常的情绪惊到,他是六月的天吗变化这么快,让他问的,真问了又不开心。
“什么东西?”
越泽的眉头蹙起,赵璟云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
“对哦~你那个时候还很小,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赵璟云的眼神霎时间变得阴冷无比:“若不是你,按启丰律法,长幼尊卑,本王才应该是太子,可偏偏你那个好母亲出现了,你也出生了。”
这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越泽很想反问,但他觉得赵璟云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癫狂,还是不出声打扰他为好。
“而你呢?又非要喜欢我那个好皇弟,害得父皇偏心与你们,本王最后什么都没有落得。”
赵璟云的神色已经彻底有些疯癫,眼中带着不甘,越来越激动,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放松,时而大笑时而怒吼,他疯狂嘶吼着,说他才是太子,他才是启丰的皇帝,他要将这个地方尽数拿下。
光是想到启丰帝和赵璟淮还有越泽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赵璟云就觉得自己要发狂,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大哥!他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就因为一个越泽!就因为那个死女人!让父皇偏心于赵璟淮!他不服!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