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精催化情绪,他觉得别扭,心底的理智正提出抗议,鼓励他勇敢说不。
直到他的睡衣纽扣被一颗接一颗地解开,他始终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纪承泽转过他的身体,沉迷地亲吻他的面颊,对他说:“我想你了。”
几天前,他用相似的语调紧贴着苏杨的耳畔说过更多甜蜜的句子。
当苏杨下意识地去回忆,在脑中复苏的除了话语,还有许多鲜活强烈的记忆。那些温暖和快乐偷偷爬上他的皮肤,让他的大脑发昏又发热。
他张了张嘴,迟疑了许久,最终说出口的语句听起来别扭又委屈:“你没有给我发消息。”
“忙得什么都顾不上,”纪承泽停下动作,捧住他的脸,“生气了?”
苏杨摇头:“……没关系。”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说想我,却不找我。
大概是只想着要做这种事情吧。
“你怎么这么好,”纪承泽的手滑进他的衣领,缓缓往下,“那你想不想我?”
苏杨闭上眼,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也不找我。”纪承泽说,语调比他更可怜。
因为虽然想,但没什么要紧事,没有必须要传达的话,找不到理由,便开不了口。
纪承泽笑了起来:“没有怪你。”他的手继续往下,“我会慢慢习惯,你做自己就好。”
做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像现在这样,不去思考太过复杂的事,单纯的追求温暖和快乐,可以吗?
苏杨不想拒绝。
当他们靠近彼此、体温相融,每一秒钟都是快乐的。
直到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不得不面对自己更贪婪的渴望。
被纪承泽抱着的感觉太过舒适,他一度想要就此沉沦,就像过去一年间他们每一次的亲密那样,刻意地不去思考,只专注于当下的享受。
但不行。一点一点小小的难过在他胸口累积起来,逐渐堵得他呼吸不畅,终于盖过了纪承泽带给他的所有快活。
当他第三次对纪承泽说“你出去吧”,纪承泽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蹙起眉来。
“至于这么闹吗?”他的语调不再温柔,“你以前不这样。”
苏杨用枕头蒙住了脑袋:“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纪承泽一时语塞,沉默许久后浅浅地叹了口气,下了床,“算了,我出去。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