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段非问。
邵久一垂下视线,略显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不记得就算了。”
他说完推开了门,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大门再次合拢,段非呆滞了会儿,躺了回去。
毫无理由的,他的心跳得特别快,整个人慌慌张张的。
虽然记不清细节,但他昨晚无疑给邵久一添了不少麻烦。
邵久一说房间自己也住了,可若不是为了照顾酒醉的自己,他应该没必要特地外宿吧?
段非扭头看向隔壁床凌乱的被子,脸渐渐烧了起来。
邵久一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呢?
段非想不起来,只祈祷自己可别做出什么太离谱的事儿。
起床洗漱过后,他稍微清醒了点儿,终于想起应该联系一下纯仔他们。
他昨晚是穿着外衣睡的,手机还在裤子口袋里,可拿出来以后却是关机状态。试着打开,才刚进入桌面,立刻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紧接着自动关机了。
也不知自己离开前有没有打过招呼。
如果没记错,他们三个昨晚也住在这家店。可段非稀里糊涂的,完全想不起房间号了。
这样的廉价旅店几乎没有客房服务可言。惴惴不安吃过了早饭,他试着去前台借充电线。
前台的姐姐见着他,立刻笑了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酒醒了没?”
她把自己私人的充电器暂借给段非,段非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用就近的插座充电。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很离谱的事情?”他问。
“你又哭又闹,”前台姐姐告诉他,“你朋友翻你口袋找身份证,你对他喊‘只有男朋友可以摸我,你先做我男朋友再摸’。”
段非差点儿当场自燃。
“他……他什么反应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凶你,让你老实点儿,”前台姐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你钻在他怀里哭得直抽抽,委屈坏了。”
段非捂住了脸。
“你们是……那个呀?”姐姐一脸八卦地问他。
段非赶忙摇头:“我喝多了,乱说的。”
手机冲了会儿电,他再次尝试,终于顺利开机。
连上网络后没一会儿,噼里啪啦收到了一大堆消息。那三人醒来后找不到他,果然急了。
他给纯仔打了个电话,被光速接听。
“一睁眼你人没了,电话还打不通,”纯仔在松了口气以后开始生气,“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一路找回来都不见人,差点儿就去报警了。”
“对不起,我昨天糊涂了,出去买东西,然后……”段非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然后?你不会在路边睡了一晚吧?”纯仔问。
“没有,遇到好心人,给我开了个房间。”段非小声说。
纯仔很惊讶:“还有这样的人?是路过的?陌生人?”
“不是,是……”段非脸一红,“是邵警官。”
“……”
“他好像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段非说。
手机里传来纯仔“嘶——”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