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打量了他一眼,像是随意的攀谈:“你俩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站杨今予的立场说两句吧,他这人的脑回路不正常,你用正常逻辑是没法真正了解他的。你是不是没有发现他变了?跟你在一起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什么?”闫肃一愣。
谢忱:“自卑。”
“蛤?”闫肃眼底浮出浓浓的讶异。
“看你这表情,就是没发现了。”谢忱说着,表情有些嫌弃:“也是,他能让你看出来才怪,在你面前,他装逼都往大了装。”
闫肃只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会儿,怀疑谢忱在信口胡诌。
不会的,他认识的杨今予,一直都是在自己领域里优越傲慢的,一举一动都发着光。
不仅不自卑,甚至有很多时候,都会露出「天才」的自负。
闫肃蹙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忱悻悻一哂:“可能我脑子也不正常。”
闫肃若有所思看了谢忱一会儿,无论怎样,谢忱提供了新的思路。
他点点头,说:“谢谢,我会注意。”
谢忱扯扯嘴角,无所谓地转身:“大纪委,我是不太看得惯你们这种虚头巴脑的班干部,但不得不说,你这人条件还行,跟你比自卑也正常。归根结底是你让他害怕了。”
闫肃不太明白:“害。。怕什么?”
谢忱轻嗤一下,无语道:“是你在跟他谈还是我?你们自己的事儿问我?”
闫肃被噎得哑口无言。
下楼回去时,他一直在想谢忱说的话。
自卑?害怕?
怎么会呢,杨今予平时骄傲的趾高气昂,又很有自己的主意,最喜欢指使他。一直以来,闫肃觉得自己才是要围着对方打转的那一个。
要说害怕,他害怕才对,杨今予推开他的一个动作,他可以心神不宁一整晚。
话又说回来,谢忱为什么可以这么了解杨今予?好像谢忱眼里的杨今予,才更全面。
不爽。
他进屋,刚关上门,厨房里赫然传出哗啦啦的响动,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闫肃一凛,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杨今予以一种很艰难的姿势,单脚蹲在地上,伤脚后翘,宽大的睡衣将他整个骨架都罩住了。
小小一只,有点可怜。
瓷碗碎了一地,滚烫的汤汁在地上冒着白烟。
杨今予一只手端着盘子,在捡拾地上的碎瓷片,浑身都湿哒哒的。
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推门,他茫然地抬头,在与闫肃视线对接的一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像正在犯错当场被抓包的猫。
模样有些无措。
“你。。”闫肃错愕地走过去。
杨今予声音很小,几不可闻:“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