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已经让人难过了,发泄一顿又有什么用。
吃完饭,闫肃踌躇了一会儿,想抱一抱杨今予。但又觉得杨今予并不想让他碰。
心里的两个小人儿挣扎得不可开交时,门外传来一声喊。
谢忱来了。
谢忱是来叫杨今予出去排练的。
杨今予让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去隔音房把军鼓和镲抱了出来。
闫肃过去替他拿:“我来。”
杨今予也不推让,就让他拿着。
但也没拿几秒钟,还没捂热,就被门口的谢忱接棒过去。
谢忱随意地点头,算是示意要把人带走了。
闫肃心里一紧,他拉住杨今予,小声问:“我送你去吧?”
杨今予摇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闫肃徘徊在崩溃的边缘线,声音里带了点请求。
杨今予眨眨眼,还是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回来。”
门被缓缓关上,闫肃眼睁睁看着门缝外清瘦的身影,随着锁扣啪嗒一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他对着紧闭的铁门,面壁思过一般,不知所措了良久。
谢忱背上挂着吉他和镲,怀里抱着军鼓,实在分不出手再扶一个人,只好让杨今予自己伸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拖着人进了电梯。
他对着这家伙琢磨了一番,嫌麻烦似的啧了一声,问:“这是吵架了?”
杨今予兴致不高,连敷衍都省了:“嗯。”
谢忱对于他们吵架的原因倒不关心,知道就算问了杨今予也不愿意说,索性不问。
只吐槽了一句:“不谈恋爱,逼事没有。”
排练的地方是谢忱新找的,比迷笛那个地下室小了一圈,但也便宜了一倍——主要是离曹知知打工的地方近。
几个人都觉得还不错,跟老板要了个打折价,定了半个月。
等曹知知下班赶过来,开始正式排练。
心里再怎么不痛快,排练还是让杨今予一秒拉回了队长状态。
他先指挥把《托举星星》的AB段练了。
《托举星星》调性激昂,主要旋律都是靠小号铺,很适合作为开场曲。
小天儿这段时间,已经在家里练得滚瓜练熟,再加上这首歌是以他自己为主题的,更是发挥出了比平时要高的水准,直接脱谱跟上了大部队。
“小天儿不错。”杨今予朝他打了个手势。
谢天嘿嘿笑:“这几天我在家练得连保洁阿姨都会唱了。”
《托举星星》是大正拍,旋律简单的气氛流,他们练起来都不吃力。
到了《蒲公英有话要说》,这首是反拍偏雷鬼的风格,难度明显增加,他们进度就慢了下来。
杨今予给曹知知抠了好几遍细节,曹知知应声听着,手却不听使唤,频频出错。
但大家也不催她,就等她把那段击勾弦练顺了再往下走。
曹知知眼底有一层肉眼可见的乌青,他们都能看出来她的疲惫,谢天尤其心疼。中间好几次叫停,提议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