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一脸「这不废话吗」:“你看我像那俩傻子吗。”
“那就不是。”
杨今予正色,“我是来找队友的。干净纯粹,渴望舞台,可以随我一路杀出去队友。”
“我不干净,你别找我。”谢忱立即道。
杨今予轻哼,发现谢忱已经给自己换上度数更高的调制酒了。
他抿了一口,给谢忱交了个底:“我在北京没有家了。”
“嗯?”谢忱疑惑着抬眸,“你也被家里赶出来了?”
这个也字,就很灵性。
杨今予垂了垂眼睫,“不是,我后爸再娶了,别人一家三口住的好好地,不方便。”
“。。”
谢忱张了张嘴也没说话,抬手把酒干了。
干完后他抹了下嘴,笑起来:“哦,要我我也走。”
杨今予:“不用比喻,你已经走了。”
“也是。”谢忱痞痞一笑。
跟谢忱聊天就这点好,听了什么都不会感觉抱歉,一笑而过,好像这些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杨今予对「家」的概念很淡薄,也或许他的音感使他从小沉溺于天然的声音结界里。他确实不觉得外物变迁是什么天大的事,噙着笑和谢忱心照不宣碰了个杯。
伴着音乐闲聊,没一会儿俩人面前两瓶洋的也快空了。
谢忱说是惩罚他来尝酒,其实就是一个人太久了,憋了一肚子话想找人说说吧。。杨今予喝到有些微醺的时候,这样意识到。
不知道谢忱是不是故意的,呈现出来的歌单年代很杂,粤语居多,还夹着几首朴树和草东。
低沉沙哑的女声像是透过旧时光穿越而来,杨今予边喝着酒,边留意了几首旋律。
他点头评价道:“香港的音乐环境很前卫,在那个年代就能写出这种歌。”
说到这,谢忱同意地轻哼,下巴枕在胳膊上:“还行,不过没有宋娴女士唱的好听。”
“宋娴?”杨今予挑眉。
“我妈。”谢忱说。
看来谢忱也有些上酒劲儿了,平时他是不会提这个人的。
既然他说了,杨今予便问:“歌手吗?”
谢忱掀起的眼皮微微顿住,说:“歌女。”
“哦。”
简短的对话之后,他们又笑着碰杯。
这时音乐切换了一首,杨今予定睛一看,是谢忱摸出手机,主动切的。
吉他旋律悠扬响起,简短的前奏过后,优雅伤感的女声缓缓流淌而出。。
《千千阙歌》这首歌可以说非常大众,在某个年代火极一时,所以杨今予听前奏,就唤醒了儿时对溜冰场的记忆。
谢忱似乎对这首歌很偏爱,小声哼哼起来。
谢忱的嗓音,不似闫肃那么清朗冷静,也不似谢天那么少年元气,是一种不明亮但也不沉闷的磁性。
带着漫不经心的丧,轻柔缓慢挠人耳朵,像是情人故意的委屈。
很漂亮的音色,天生就是要用来唱歌的。
杨今予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