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恒信盯着他,缓缓道:“孤还要多谢秦世子提醒了。”
秦骁朝他行礼:“殿下抬举。”
而后抬起一臂,示意祝观瑜搭着他:“大公子,走罢,宴席在前院。”
祝观瑜像是今日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怔了片刻,才将手搭在他小臂上。
祝恒信盯着两人的手,眼神意味不明。直到二人相携越过院门,他才收回视线,身旁已立了一名暗卫。
“殿下,这一任近卫统领还要留么?”
太子近卫乃是宫中所配,有宫中官职,吃宫中粮晌,但是升迁罢黜,要由陛下定夺,太子只有提议之权。
没法完全捏住的人,就不是自己人。
祝恒信抬步往前走去:“别苑湿滑,他摔死了。”
“是。”
……
“……前面就到宴客的园子了,大公子先行。”秦骁停住脚步,正要收回手臂,祝观瑜却握着他的小臂没松手。
“伤怎么样?”他道。
秦骁:“……已无碍了。”
祝观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把袖子拉上去:“我看看。”
“真没事了。”秦骁当然不会给他看,就听他小声嘁了一声,道:“看看也不行么?刚刚不还说‘承蒙大公子垂怜’么。”
秦骁:“……”
祝观瑜瞥他一眼:“刚走出来多远,就不要垂怜了?”
秦骁:“……”
祝观瑜哼了一声:“原来是说假话呀,我还以为秦世子克己守礼、端方自持,不会说假话呢。没想到还比不上我这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公子,好歹我不骗人。”
秦骁:“……大公子!”
“哎。”祝观瑜不慌不忙,“这就生气了?生气了就和我多说两句话,要是还闷声不吭,我就让你更生气。”
“……”秦骁无奈道,“好罢,我今日来此赴宴,的确也有话要同你说。”
祝观瑜看向他。
秦骁斟酌着,好半天,才谨慎道:“我第一次参加游湖会,不懂规矩,不知道别人问及姓名时,是不可随便答的。”
祝观瑜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你是说,你本不想回答。”
“……嗯。”
祝观瑜冷冷盯着他,半晌,忽而一笑:“是吗?秦骁。”
秦骁一愣,抬起头来。
没有了鬼面具,祝观瑜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一览无遗,白玉般剔透的面颊,花瓣似的嘴唇,但眼神又冷冷的,让他显得美而倨傲。
“那你为什么回来?”他一字一句道,“在布店时,我不是让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