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光一相撞,手腕忽然无预告地被捉住,缠紧,三下五除二并在一起,像是窝火。
绒线在双手手腕缠过两圈,最后一粒按扣刚好扣紧。
贝言这才去看顾知宜,发现隔着一张书桌的距离,顾知宜笔挺脊背折下了些许,安静垂睫,呼吸倾近缠穿一秒。
那也像线。
气息仿佛拥有实质,缠停贝言的手。
顾知宜眼看自己手腕被缠成这样,静了静,追着她动作抬眼,并不生气。
甚至完全有些随她闹的意思。
桌上的小纯一见玩具被抢,立刻黏上视线,耳朵压平,呲牙委屈地喵喵叫着,尾巴同前爪扑来扑去,想要把毛绒线条抢回来。
一人一猫就这么望着贝言。
…空气安静了两秒。
…也许是两只猫。
贝言闭了闭眼,默默提起一口气,向后揣手靠上书架,再开口:“这个不行。”
小纯耳朵一垂,猫爪恨恨踩了踩桌面,明显抗议。
顾知宜则问:“为什么。”
既视感像在替小纯发声。
贝言一张口,书房门腾地推开,安琪黏黏糊糊的一声贝贝叫眼前的场面给堵了回去,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支吾着拉上门。
于是场景里先出声的,是颗被崩开的按扣。
腿环的按扣掉了,手上跟着松了很多,顾知宜抬着手腕,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坏掉了。”
贝言皱眉啧了声。
顾知宜闻声盯她,尾痣浅淡,“我是说结。”
她目光落在某人手腕,后知后觉自己这缠法怎么微妙眼熟,犹如某回她亲手解开的缎带结。
贝言一怔,移开眸光。
可视线里,一截腕骨安静递向她。
对方声线平稳:“我解不开它。”
贝言侧头揣着手,没动。
顾知宜轻轻淡淡添了句:
“你不是知道的吗。”
缓缓几字一出,这结微妙地沾染上一些故意成分…仿佛故意绑成对方解不开的形态来欺负人。
故她贝言的意。
…揣着手的贝言就此默了一瞬,窝火的话哽住一堆。
反观对方冷淡平静,好似即便她是故意的也不怎么生气,只零星透出点无辜,像似有若无地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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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顾知宜的消息说晚上出去吃饭那时,贝言正结束采访,聆听几位后辈的发言中。
她回:「。1。」
顾知宜:「锅坏了。」
顾知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