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楚起身后便站到了一旁,看她的样子应当是要离开御花园,自然宇文晋并未与她多说太多的话,这一点我自然觉得很奇怪,要知道,当年的我便是这个模样,宇文晋如今见到与我当年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如何会这般无动于衷呢?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多多少少的从宇文晋的口中也听到了不少他怀念结发妻子之事,既然如此,他若当真对当年的我是付出真心的,如今他见到许依楚不是应该将许依楚纳入后宫吗?
这厢我跟随宇文晋来到了御花园中,我站在他的身后自然是要随时奉茶。
这会儿鼻中嗅到了一股股寒梅之香,我低着头,不大去看宇文晋,不想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好像落了不少花瓣,抬起头,我却瞧见宇文晋竟然站在一旁,他竟然亲自伸手摇了摇梅枝,那梅枝上的花瓣便落在了我的头上,肩上。
宇文晋看着道:“周凝,想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入神呢?”
闻言,我面色一愣,抬眼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何时与我们一同进来的王顺喜,还有其它几个小太监全然没了踪影。
当即我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想来那些人不见了,自然是宇文晋示意的。
“皇上,奴婢没有在想什么。”
我淡淡地开口,不想宇文晋听到我这般说,当即笑着摇了摇头。
“周凝,你心里是在怪朕是不是?”
闻言,我故作惶恐道:“皇上,奴婢不敢。”
我这般一说,宇文晋却轻轻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不敢的,朕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周凝方才的女子就是许依楚,三日后她将会成为漓王妃,朕知道,你与漓王爷之间的事情,自然知道你心里不快活,可是周凝,朕向来是个自私的人,若是我得不到的,我也绝对不会让别的人得到。”
听到宇文晋这么说,我面色一顿,转而我方又开口道:“皇上,恕奴婢之言,安封郡主的相貌与皇上的结发妻子几乎一模一样,皇上曾在奴婢跟前说过,您的结发妻子是您的心爱之人,为何你却肯将那个女子让给别人?”
见我这么问,宇文晋故作诧异道:“你是如何知道,安封郡主与朕的结发妻子相貌相同的?”
我自然会猜到他会这么问,自然说辞我早就准备好了。
“皇上忘了,您曾作过一幅画,您还拿给奴婢看过,那画上画着的女子,您曾说便是您的结发妻子,在奴婢看来,如今的安封郡主倒是与那画像上的女子,几乎一模一样。”
听我说完这些话,宇文晋的神色一闪,转而他却又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只是周凝,你可知,若是没有遇见你之前,见到许依楚这样的女子,朕必然会将她纳入宫里,可是朕既然已经遇到了你,朕必然不会轻易松手,朕的结发妻子早已经离世,如今即便再出现一个与她相貌相同的女子,朕必然也会分的清楚。”
我听着这番话,心里只觉得讽刺。
“皇上,既然如此,为何您要将安封郡主赐给漓王爷?难道皇上希望往后您所面对的漓王妃和您当年的结发妻子,长着一模一样的相貌,您就不觉得不舒服吗?”
因着心里对宇文晋充满了恨意,我在与他的对话里,自然也越发大胆了起来。
只是,我的话刚说完,宇文晋却笑了。
“周凝,你为何不问问朕,漓王爷到底会不会娶她?”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来。
却见宇文晋笑道:“你或许不知道,朕的这个六弟,朕一直明白,他之所以多年未娶妻,便是因为他也曾经深爱着朕的结发妻子,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朕早就看出来了。”
听到宇文晋这么说,我心里讶然,他竟然早知当年的宇文漓对我的感情?
一想到这一点,我只觉得宇文晋的心思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沉,况且他还是皇上,他如何能容忍别的男子觊觎自己的妻子?
“皇上,奴婢不明白。”
我当及开口,却见宇文晋笑道:“有何不明白的?六弟他喜欢朕的妻子,朕却深知他们二人并无任何私情,自然后来六弟又在外面时常胡来,朕自然也看开了,他的性子到底还是顽劣的,自然不必太过担心。”
“所以,皇上便认为,如今漓王爷见到了安封郡主的相貌,能够勾起他当年的回忆,皇上认为,那些足以让漓王爷娶了安封郡主?”
我这般问这宇文晋,却见宇文晋微微笑了起来。
“一半吧,不过据朕所知,这许依楚不仅仅容貌与朕的结发妻子相似,便是性子,也与她太过相像,想来,六弟是不会拒绝这门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