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与萧楚瑶楚溪三人的呼唤又欣喜又整齐,太医慌忙上前诊脉。
萧楚瑶伏在端妃床前喜的又哭又笑,萧楚溪和父皇脸上也是难抑的欣喜,瞧这亲密无间的四人,龙椅给孤,宁古塔给你们一家四口单过吧!
太医施针后,端妃缓缓坐起身,靠在父皇怀里气息虚弱的说道:“陛下,巫医之事无稽,提及此事之人居心叵测,请陛下定要严查!”
“母妃!都是齐儿的不是,您方才病容憔悴,齐儿六神无主,才会病急乱投,齐儿有罪,求母妃责罚!”二哥哭的情真意切。
“二殿下,快起来。”端妃有气无力的说道。
女童忙凑上前,轻轻替端妃顺了顺气。
端妃抬手摸了摸女童的脑袋,柔柔一笑:“求陛下允准,让臣妾和这灵童独处片刻。”
萧南风暗暗握紧了拳头,不好,狐媚子想抢孤的药!!!
“淇儿……你?”父皇担心的就差给她跪下了。
“臣妾无事,陛下放心。”端妃稳重的神志清明。
“好。”父皇一手扶着端妃,一手接过女童从床内拿过的软枕,放在端妃背后,轻轻扶她靠了上去,这才放心离开。伺候的当真妥帖又殷勤。
众人退去,才刚落座,一声突兀地叫喊,打破殿中死寂。
萧南风暗叹一声,能不能让他坐上片刻再继续?
二哥已然蠢蠢欲动:“什么要紧事,让这宫女这般莽撞,好在母妃此刻大安,否则御前失仪定是要遭重罚了。”
内侍答道:“启禀陛下,东宫女婢寒儿,自称知晓端妃娘娘病因,特来禀告。”
萧南风暗觉不妙。
“带上来。”父皇冷冷说道。
殿门轰然洞开,带刀侍卫押着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寒儿扑跪在地,未语泪先流,那哭声哀切凄惶,却在抬头望向萧南风时,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绝。
“陛下!奴婢寒儿,在东宫大殿侍奉,拼死告发太子殿下毒杀端妃娘娘!”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泣血的控诉,“那日灵童祭礼,奴婢亲眼所见!太子殿下…殿下他在端妃娘娘的茶盏中下毒!”
“放肆!一国储君的清誉岂容贱婢诋毁!究竟是谁指使,从实招来,本宫饶你不死!”母后厉声喝道。
二哥忙不迭的给寒儿喂进一句安慰:“是啊,诬告储君可是牵连家人的大罪!你可要仔细掂量清楚!”
“太医何在?验!”父皇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方才已然验过,端妃娘娘呕出的黑血中,却有无常帖。此毒本是见血封喉,但是下毒之人手段阴毒,竟将微量解药混入其中,致使娘娘缠绵病榻,状似风寒!请陛下放心,微臣这就为娘娘解毒,”太医忙说道。
“无常帖”三字一出,满殿寂静,殿外的清明寒雨声,都好似更急了些。
环环相扣!铁证如山!萧南风能感觉到殿内众人的目光,好似化成无形的绞索瞬间勒紧了他的脖颈。
二哥眼中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大厦将倾,众“亲”皆盼。
萧南风眸光扫过殿中众人,在座皆是血脉至亲,此刻望向他的眼神却无一丝暖意,他在心底默默的冷笑。
声音悲愤带着颤抖:“寒儿!孤平日带你不薄,你竟如此构陷于孤!孤来问你,你竟是亲眼所见,那孤下进杯中的是什么样的毒药?毒粉还是毒汁,是何颜色?”
寒儿答道:“回禀陛下,太子殿下那日下的是墨绿色的毒汁!”
话音刚落,萧南风重重跪下,以额触地:“父皇,儿臣蒙此奇冤,恳请父皇明察。宫女寒儿指认儿臣用的是墨绿色的毒!此言便是她构陷儿臣的铁证!”
说罢,他声音陡然拔高:“只因这宫女寒儿——天生患有眼疾,根本分不清红绿之色!”
“什么?!”“眼疾?分不清红绿?!”惊呼四起。
萧南风丝毫不给寒儿喘息的机会,一字一顿道:“当年此婢错折绿梅,当做红梅送去了坤宁宫,儿臣方知她双眼辨不清红梅绿萼。出于善意,儿臣替她瞒下了眼疾,这些年就连她自己都未曾知晓。不想今日,却因此洗雪了这桩冤案!试问她既不辨红绿,又如何能看到那滴墨绿色汁液?”
作恶是一种天赋,坏的平庸之人,就怕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