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笔钱,陈川和张槐可以带着乌日善潇洒地过好几年。
坨坨拆开信,坐在院子里念。
兜明在旁边稀罕地拨动琵琶弦,听到响声,脸上露着笑。他是真喜欢琵琶。
云善伸着小手也来拨琵琶,几个小孩围着兜明,都想上手摸一摸。
“信是坨坨写得吧。”坨坨咦了一声,“闻青山还认得我的字迹?”
“字总是少笔画。坨坨须得勤加练习。”
坨坨挠挠脑袋。他写的信已经寄给了闻青山,没法看自己又写错了哪些字。他嘟囔道,“能有多少错字?”
花旗嗤笑,“下次让云善给你检查检查。”
坨坨哦了一声。梁家人都跟着笑。
梁文忠笑着问他,“你五岁,还能让三岁半的弟弟给你检查字?不是招笑嘛。”
坨坨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怕笑。”他一贯脸皮厚,这种事他根本不在乎。
坨坨继续念信。
“陆虞真带了村里人来?”梁俊永十分吃惊。没想到陆虞真的回到家乡,还把一群人带过来了。
“闻青山是这麽写的。”坨坨说,“他们应该快到了。”
“不容易。”梁周氏道。
兜明跟着翠娘学弹琵琶,他手重,弹了没一会儿,断了三根弦。只剩下最后一根弦孤零零地竖在琵琶上。弄得兜明不敢再上手谈。
“这才到手多久?”坨坨拨动最后一根琴弦,“这样还怎麽学?”
“再买琴弦换上。”翠娘捂着嘴笑起来,“什麽功夫都是练出来的。”
兜明把那几根断掉的弦绑在小棍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拨动。那几根弦一断再断,断到最后短得根本绑不到木棍上。他大概也知道该用什麽力道了。
坨坨去梁家拿了纸笔,又给闻青山写信,让他多多买些琵琶弦来。写完信,坨坨自己先检查一遍,改了几个字,再喊云善帮他复查。
云善拿着纸,一个字一个字读,还真叫他看出两个错字来。一个少一点,一个多一横。
少点的那个补个点,多一横的那个字划掉,坨坨在旁边补上对的字。
云善拿了坨坨放下的毛笔,把四眼狗掉色的金毛又点黑了。
坨坨吹吹信,塞进信封里,“云善,人家就是四眼狗。你不要强迫它做两眼狗啊。”
“就两只眼。”云善哪里听懂的,他看小狗就只有两只眼睛。
送信来的人还没走,正好又带了信回去。
第二天早上,梁家人在地里干得起劲,云善他们带着小狗在山脚下玩。
小狗崽个小,没草高。不一会儿就少了三只。
“我的狗没了。”三丫喊。
“铁蛋找找。”云善拍拍铁蛋。
铁蛋甩着尾巴站起来,四处闻了闻,钻进草里叼回了一只小狗崽。
小松鼠蹲在树杈上吱吱吱叫唤。云善抬起头,对着树枝招招手,小松鼠下了树爬到云善肩膀上坐着。
“小松鼠。”孩子们稀奇地围过来。
二狗蛋伸出手想摸摸小松鼠,小松鼠爬到云善另一边肩膀上。
“吱吱吱。”小松鼠又叫唤两声。
坨坨听他说有一只小狗往山上去了。他按照小松鼠说的,把那只小狗捉了回来。
还剩下最后一只小狗没找到。
小孩们在山上找狗时,陆虞带着一帮面黄肌瘦,灰头土脸的人进了东望村。
村子里的人好奇站在路边看,“你们从哪里来?”
“中州的。”陆虞扬声回。他们到了东陵县,讨了些饭,虽然不足以吃饱,但也足够垫肚子,人瞧着就比之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