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朗哭得厉害,云善也跟着哭了。两个小的抱在一起哭,活像是要被人拆散,再也不见不到彼此的可怜兄弟。
花旗见云善也哭了,带着他一路把闻青山送到东望村村口。
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两个小的才平静下来。他们在东望村村口互相挥了挥手告别彼此。
青芽儿观看了整个过程。他寻思了好一会儿问秋水,“伯伯,我们还回去吗?”只在娇儿山呆过几个月的小妖怪其实对娇儿山没什麽感情。他也觉得云灵山好。云灵山有很多小妖怪可以和他一起玩。
秋水回他,“可以在云灵山呆几年。”
青芽儿很高兴,拉着云善跑去梁家找狗娃他们玩。
自打听过唱曲儿,云灵山的小妖怪们时不时地就哼上一两句。但谁也没有兜明唱得好。
兜明看书学习不灵光,听过一遍的曲儿却都能记得调子。他记不得那麽长的词,咬着笔杆绞尽脑汁地按照记忆里的字数填词。
写了一天填了几句词。“云善今年三岁半,抛了绣球招夥伴。猴子小鹿和小兔,松鼠黑熊和桃树,大家齐聚云灵观,遇上云善在吃饭。”
“云善一顿一碗半,吃完就去找夥伴。抛完绣球回头看,黑熊个高把球占。”
云善歪着脑袋问兜明,“我抛绣球啊?”
“我仿写别人抛绣球的词。”兜明说。
“绣球是什麽?”云善问。
兜明,“就是个球。”
云善跑回屋里抱出他的绿色小皮球,“我抛这个球。”
“行。”兜明不管云善抛什麽球,拿着纸自己练着唱了几遍。
云善听得多了,也会跟着哼哼。还要了纸,跟兜明一起看。他认得字,兜明带他唱几遍,云善也能把词记下来。
中午花旗回来,云善唱给他听。
“坨坨写的?”花旗问云善。这写的什麽词?怎麽都不实事求是了?云善明明一顿只吃一碗饭。
“不是坨坨,是嘟嘟。”云善举着小皮球说,“我抛绣球。”
花旗笑笑摸摸云善的小胖脸,真心实意地说,“难为兜明,写的挺好。”以兜明的脑子能写出来这样的词已经很不容易了。
云善下午唱给小妖怪们听。猴子精怂恿云善抛球。
云善爬上树,把绿色小皮球往下丢。真被大黑熊一伸手,揽入怀里。
“兜明大人说得真对。”小松鼠发自内心赞扬兜明有先见之明。
第二天,云善抛绣球的小曲就传到了山下,引得梁家的小孩都跟着学唱。兜明写得押韵,都不用唱,念出来都顺着调。
梁家人在村子里给姑娘们寻摸小狗崽。在东望村找了两家,一家只有两只断了奶的小狗,另一家小狗还没满月。梁周氏和他们说好了,等过几天来抱小狗。
村里人打听,“俊永娘,那些姑娘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老婆?老爷没了才都变成了寡妇?不然哪那麽多寡妇?”
梁周氏说,“我不知道。”
三愣子娘隔着远远地跑过来,拉着梁周氏去她家,“嫂子,你看有没有可巧的姑娘给我家三愣子说个媳妇儿?”
“我瞧女子村好些姑娘就不错。”
“她们隔得近,你要是看好,就自己去说。”梁周氏不接她这话。
“我脸面没你大呀。”三愣子娘恭维道,“我看你和她们关系不错。上两天我还瞅见你帮人家盖房子呢。”
“你要是帮人家盖房,你和她们关系也能处得不错。”梁周氏笑着说,“要真看上人家,不能去搭把手吗?”
“庄户人家还惜力气?”
“是这话,是这话。”三愣子娘赶紧说,“我前几天让三愣子去,他还怕人说闲话。”
梁周氏笑笑没再说话。明天把房梁上了,铺了茅草,房子都盖好了。还需要什麽人?前些天干活的时候怎麽不见人去献殷勤?
说什麽闲话?她家好几口人都在那,光天化日也不避着人,能传什麽闲话?
出了三愣子家,王小花小声对梁周氏说,“三愣子娘还真有意思。”
“可不是。”梁周氏说了一句,又道,“咱们村里其他家也小狗了,赶明儿你回娘家看看,你娘家村子那有没有狗。”
“明天我回去看。”王小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