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子帮他治疗过后,竟然独自爬进阴暗的房间,选择去死吗?
奇怪。
简直是太奇怪了。
我用扇子戳了戳尸体横亘着一排缝合线的额头,脑海里还在细细回忆和这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人差不多已经快要死去,就连身上的线条都在变得浅淡。
大概不用人出手的话,也挺不过几分钟。
细细的断裂声在耳边响。
我视线落在他脑袋的缝合线上,眼睛倏然一量:“我知道了。”
身侧三人看着忽然蹦起来的黑川一,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问五条。
我哪知道。
“明明已经快要死了,就连身上的死线都在减淡,没道理脑袋上的这条却这么明显。”
我指尖虚虚触碰那条缝合线,喃喃自语:“这里,是怎么回事。”
握着折扇的手微微发力按向尸体的脑袋。
家入硝子饶有兴致的听着她的声音,虽然对什么点啊线的不太清楚。
“是这具尸体有问题吗?我来吧。”
她在夏油杰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掏出了一把手术刀,动作轻快熟练的挑开那一圈缝合线。
夏油杰侧身挡住幸存者可能看见的空白处。
忍不住有些恍惚。
原来正常人只有我一个吗?
“唔,好松,只是随意靠着缝合线吻合,却没有钢钉和组织粘连吗?感觉经常取下来的样子,是术式吗?”
我蹲在她身旁认真分析:“感觉不太像,反而感觉是装着什么游离于身体之外的东西。”
我迟疑:“……寄生虫?幽灵之类的。”
家入硝子专注的看着手下的尸体,随口回答:“是吗?”
“好了。”
三人都盯着被掀开的脑袋观察,就连站得有些远的夏油杰也忍不住靠近查看。
他看着被打开的脑袋,神情惊愕:“空的?”
几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夏油杰先确认道:“咒术界应该没有能不用大脑也能自如行动的术式吧。”
家入硝子擦了擦手术刀:“这点不确定,不过我治疗的时候他起码是个人。”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空荡荡的脑袋:“跑掉了吗?”
头顶忽然一沉,五条悟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脸,我沉思的神色逐渐转向阴暗。
“为什么小一会认为这里面是有东西的,而不是被某种术式操控行动的呢?”
我不爽的歪头,收回自己的脸。
“六眼看不出来吗?我看见了,这家伙的脑袋能被杀死。”
看着表情有些疑惑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摸索出来的术式规则。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他身上的死线很奇怪,脑袋里的东西和身体不是一个个体。”
不对。
“我见到他的时候,身体上的线条就格外浅淡,他的身体那时候真的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