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州把崔家的新管家也一并带进了县衙,新管家对之前的事一概不知,只是家生仆所以崔智明才敢用他,他的身契也被放了起来,他只能跟着戚山州走。
名堂上,细数才知晓崔智明家底如何深厚,怪不得他还想用银钱贿赂府城的官员,想以此求得庇护。
只是如今天下被当初的摄政王肃清,没有官员敢在明面上收这般贿赂,便拒绝了崔智明,才使得他一直在太平县窝着。
县令将单子对照一番,发现并没有季家的东西就知道戚山州已经拿走了,他便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当初季家是受人诬告,如今水落石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几日辛苦你和代师爷,加快速度将这些清理好,该收进库房的就收起来,该归还的就归还。”赵县令只是拿崔家的财产,又不是要拿所有人的。
戚山州和代今宵都明白他的意思,便抓紧时间规整起来,所有的单子都得代今宵比对,恨不得将他的眼睛看瞎。
…
镇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崔家在一瞬之间就被查封,镇上人一打听才知晓原来是由香膏牵扯出来的事,连带着把崔家做的龌龊事都给牵扯出来了。
镇上人才知晓,原来季家当初是被冤枉的。
劳累这一日,从县衙回来也不能清闲。
季时玉清点着衙役送进铺子的东西,看着熟悉的物件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等今日等了太久,也盘算太久,终于是将属于他家的一切都拿回来了。
也算是弥补了他前世识人不清的错事。
“东家,咱们铺子都要放不下了,崔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吞了您家里这么多东西!”阿喜都急眼了,这么多东西,他几辈子都赚不出来,就被别人骗走了。
季时玉笑道:“没关系,能拿回来就是好事,原先自家的宅院也已经买回来了,牙人那边正在整理,过段时日就能搬进去。这些东西可以先搬过去。”
“那就好,那崔家的不会再出来了吧?”阿喜有些担忧,生怕他出来了再会报复回来。
“我朝有律法明文规定,他出不来了。除非大赦天下,只是自从十数年前新帝登基,再加上摄政王规劝,此法子早就被废除,不该出来的人永远都不会出来。”季时玉说着笑弯眼睛。
崔智明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也永远都不能再来伤害他了。
至此,往后的每个深夜,他都不用再担心有什么人突然出现对他拳打脚踢。
阿喜闻言立刻说道:“那我这就安排人把东西先送过去,铺子今日都不开了,就趁今日安排好吧。”
“好,辛苦你们了,我就先回——”季时玉话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片晕眩,腿脚都站不稳的要跌倒。
幸好元满和阿喜就站在旁边,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少爷您还好吗?”元满扶着他坐下,看向丁卯,“丁先生,劳烦您去叫大夫过来,我们少爷身体不好。”
丁卯立刻放下算盘急匆匆走了。
季时玉晕眩的厉害,他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有时候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有身孕,这会大概是心力交瘁的缘故。
丁卯很快就带着大夫赶来,号过脉才松了口气,“夫郎身强体健,只是动了胎气,喝几贴安胎药就好,只是这段时间切勿动气,不出几日就好了。”
“那就好,劳烦您开药。”元满说。
阿喜和丁卯却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他们什么都没听说,东家就有孕了?
有孕了还去县城辛劳,不怪要动胎气了。
“那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丁先生就好,明日我们会照常开门的。”阿喜赶紧说着,生怕他真有个什么事。
他立刻将车夫叫来备马,等元满拿好药就把他们送上车了。
“阿喜你再找个靠谱的伙计跟你轮替。”季时玉轻声说着。
“多谢东家,您休息吧。”阿喜连声道谢,遂又叮嘱车夫,“您路上轻些,我们东家身体不舒服。”
“得嘞!”
回到家里,元满顺手将药递给香秀,自己则是扶着季时玉进了屋里躺下。
“怎么了这是?”花生低声询问,“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少爷动了胎气,喝药休养几日就好,你先去外面倒些温水进来。”
“好。”
季时玉只是有些累,肚子有些沉闷闷的痛,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崔智明的事动了胎气,就恨不得他立刻被斩立决。
他深吸一口气,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他的胎儿不好。
他忍着难受窝在暖炕上,热意将他包围,肚子也渐渐轻松起来,喝过安胎药后更是觉得好了许多,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