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戚先生夫郎?”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惊恐。
眼前这哥儿到底是不是戚先生夫郎,他们不知道,可确实听班长说过,戚先生的夫郎花容月貌,镇上见过的姑娘们都难与之相较。
如今再看这哥儿,确实貌美,也颇有气质……
季时玉淡淡点头回应,只见那两位衙役撒腿就往里面跑,不仅是急着求证,更是怕事情属实会怠慢他。
他只在外面等了片刻,里面便出来好几个人,除了戚山州和那两位衙役,还有那日小聚时见过的班长。
“夫郎。”戚山州赶紧跑上前迎他,“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湖鲜楼等我?”
季时玉示意他看脚边的东西,笑道:“我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便想着带着东西来找你,放到咱们马车上我能放心些。”
戚山州心疼的牵着他的手摸了又摸,“你拎着这些东西过来的?累不累?手疼不疼?”
“我哪有这本事,是阿紫命人送我过来的,我没累着,就是在这里等了等……”季时玉越说声音越低,神情也不如刚才明艳,眨眼间眼眶便泛起红了。
听他这样说,班长刘振伟赶紧带着两名衙役上前道歉:“弟夫郎,这事是我没管教好底下人,叫你受委屈,你们两个还不赶紧道歉!”
衙役不是正经官,本就是一门活计,只要身高体健能做事,谁来做,不都是这些班长们一句话吗?
因此刘振伟叫他们道歉,他们还真不敢。
跟在县衙里做事,说出去威风,平时还能捞点油水,再没有比这还滋润的活计了,若是丢了,那是悔死的!
两人便赶紧道歉,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外冒,恨不得给季时玉夸到天上去。
季时玉不吭声,刘振伟也有点难办,下意识看向戚山州,就见这汉子连个眼神都不给,脸色也是出奇的难看,他这才想起来,这老弟是个惧内的!
“戚先生?”刘振伟叫他一声。
戚山州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季时玉的指腹,后者会意,收敛了情绪,却依旧倨傲道:“今日也就是我,若是寻常百姓,怕是要吓坏了。”
“是是,请戚夫郎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季时玉轻哼一声,却是没说话。
几人拿不准主意便再次看向戚山州,见他点头,才知晓这事是过了。
戚山州带着他进县衙,把东西放到后院的马车上,这才准备把季时玉送走,只是县令已然知晓,便不能不打招呼就走。
季时玉能仗着戚山州撑腰在衙役面前闹性子,却是不敢在县令跟前甩脸子,乖乖跟着戚山州去见县令了。
“草民戚季氏参见县令大人。”
“哦,你就是戚山州的夫郎季时玉?”赵县令抬眸看他,略打量两眼便收回视线了。
季时玉神色恭敬道:“是。”
赵县令轻轻点头,他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对他们特意来拜见的事倒是还算满意,便没再多说什么。
“今日的事本官已然听说,衙役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倒是叫你受惊吓了。”赵县令轻声说道。
“您既然知晓——是。”季时玉抿了抿唇,将有些狂妄的话给咽回喉咙里,他真是矫情惯了,竟差点当着县令的面发脾气。
赵县令却是笑了起来,他抬手点点戚山州,“你这夫郎倒是有趣,你是想说我为何明知却不管?你可知太平县有多少黎明百姓?若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大胆,那我这县衙门口岂非要堆满了人?”
“是,大人说的有理。”季时玉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戚山州看他一眼,就知晓他这是内里觉得不妥,却不好在县令跟前发作,就开始假卖乖,不想多说了。
“好了,你们退下吧。”赵县令不觉有它,只瞧着这夫郎是个听话懂事的,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也看得惯。
戚山州便带着季时玉离开了,眼下他确实不能立即就走,毕竟才刚到县衙,只是若让季时玉等他到傍晚也有些过分。
他想了想提议道:“我找车夫先把你送回去,今日我会早些回来。”
“这就让我走呀……”季时玉有些不高兴,他倒是想和戚山州粘着,可对方是在县衙里做事,不是他能随便出入的地方。
他也怕若是自己在这里逗留,会惹得县令不满,继而怪罪戚山州,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戚山州握着他双手笑:“我这里没什么可玩的,也不能照顾你,你若是想在县城闲逛也可以,你意下如何?”
“那还是回家的好,我要回去想想那些香膏要怎么卖掉。”季时玉说。
“那我找车夫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