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夫郎要我跪,我自然要跪,我且听听,你要如何教训我了?”戚山州将他稳稳按回椅子上,手却依旧扣在他腰间,锋利的眉眼此刻温和带笑,声音低沉醇厚,像是经久的纯酿。
季时玉被他勾的红了脸,视线也飘忽不敢看过去,只好拽着他袖子软声斥责,“你怎么能做那样的事,纵使他们有错,打人终究是不讲理的,虽说和他们也不必讲理,只是像你这样伤到自己总是不好的……”
“你心疼我?”戚山州顿时笑了起来,原本有些红肿的骨节此刻只留有一片暗色,再过片刻怕是半点痕迹都没有了。
这点小伤,甚至都算不得伤,却能叫季时玉心疼他,让他如何不高兴?
季时玉没想到自己说这些,他竟只想想着这个,便扬手在他手臂拍了一下,蹙眉不悦道:“谁想搭理你……”
“我想搭理你,就搭理你。”戚山州原本扣在他腰间的双手略一用力,就直接把人拽进怀里,紧接着就扛着他站起身朝床榻边走去。
季时玉瞬间就急了:“戚山州!我和你说正经些的,你敢想那些!你若是敢白日宣淫,我就要生气了——”
话音刚落,就被放到了床榻上,出乎意料地是戚山州并没有跟着躺下。
“什么白日宣淫……鱼哥儿都饿的自己择菜了,该做饭了,满脑子污秽……”戚山州故意啧啧两声,不顾羞恼的季时玉抬脚去外面做饭了。
“戚山州!”
季时玉气的捶床,可外面只传进对方爽朗的笑声,却不见他回身过来。
戚山州的厨艺一般,但对季时玉来说青菜有盐巴调味就已经很不错了。
吃过饭,戚鱼照旧要去午睡,晨起受了惊吓就再没睡,若是晌午不睡一觉,午后要头疼了。
季时玉和戚山州原本也要睡,却不想季岩峰急匆匆过来了。
一进戚家就上下打量着季时玉,见他好胳膊好腿的,才彻底松口气。
“大哥,今日生意如何?”季时玉见着他来赶紧询问。
是的,季岩峰今日也如约好的那样去出摊了,只是今日不是赶集日,人并不如昨日多,所以卷饼卖的也慢些,但准备的面糊倒是都卖掉了。
季岩峰点头:“还不错,只是你们,家里出这样的事还能笑出来,听爹娘说山州今日讨回公道了,那我便放心了。”
“他凶的很,不会吃亏的。”季时玉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杨家实在可恶,该他们赔钱!”
“是,你们院里人少,家里东西却多,回头我打听打听哪家有狗,还是养上一条比较安心,你们没事就行,我回了。”季岩峰本就是过来看看他们,见季时玉没惊慌,也就不准备多待了。
何况,爹娘本也不想他来。
“哥哥慢走~”
“回屋,别送了,就这么两步!”
季岩峰笑着转身离开,爹娘的意思他多少明白,小玉儿如今已经嫁人,家里就不能依旧把他当未出阁的小哥儿对待。
何况现如今他也已经找到能护他的人。
今日有这热闹事,傍晚时分,里正把人都聚到村里的晒谷场上,把律法再次给所有人念了一遍,恨不得塞进所有人脑子里。
赵二狗也在其中,只是从前见着他就要翻白眼绕路走的村民,没再像之前那样看他。
家里又买了四只鸡,最终鸡笼里的鸡又变回十只。
每日都热得厉害,戚山州除了去田里就再没出门了,偶尔会让在镇上做生意的季岩峰捎带点东西回来。
季岩峰本就有些私房,再加上最近卷饼生意不错,他们就干脆直接买了头牛,做了板车套在牛身上倒是方便很多。
家里囤了很多粮食,连着小半月都没出门露面,只在家里躲着,季时玉日日都在竹席上躺着,连夜里的事都少做了。
戚山州在旁边给他扇着扇子,轻声询问:“晚上吃凉面行不行?酱汁是你喜欢的油辣子,还有娘拿过来的腌酸菜和灌香肠。”
“……不想吃。”季时玉穿着薄薄里衣平趴在竹席上,语气烦闷的厉害,“最近都不下雨,我快要被热死了!”
“晚上我们去河边玩吧,夜里河边凉快,就是咬了些,你把药膏涂满全身,怎么样?”戚山州对口出着主意,就是想哄着季时玉多说几句话。
季时玉却是沉默几息,而后扭头看他,“当真吗?那能下水吗?河水……是不是不太干净?”
戚山州点点头,话却说的很迟疑:“还好,只是你不会凫水……”
“你教我教我……就说好了,我们晚上悄悄去凫水!”季时玉来了兴致,精力也跟着回来,“你去做饭吧,凉面就凉面,要放很多辣子!”
“好。”
季时玉虽不爱吃面,但偶尔吃一次倒是还能接受,何况他吃面最看重的是菜汤,菜汤若是好吃,他也会稍微多吃一点。
心情舒畅很多,季时玉便自己拿着扇子摇晃,开始期待晚上去河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