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瞧见那对野鸳鸯的脸,就要把这种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只是瞧见我们朝那边去,就能认定是我们吗?婶子说话也该拿出证据来,否则这算污蔑诽谤,可是要下大狱的。”
季时玉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他只是看着乖,也不是真的乖,脾气蛮横起来连李秀荷都不敢惹。
平时对村里人好言好语、笑脸相迎,那是他愿意,可他若是不愿意的,随时翻脸都是不怵的。
更别提是要往他和戚山州身上推这种腌臜事!
就算他们已经有婚约,也不会做出尚未成婚就媾和的事,否则说出去,戚季两家的哥儿姐儿还怎么嫁人!
见他言辞凿凿,那婶子也有点瑟缩,谁不怕官差老爷?只是她也都是听说的,而且人家也不是真没凭没据!
对啊!
“你那香包是不是绣着字儿?我跟你说,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人看见的都说了,你们往那边去,连贴身的香包都丢了……”
季时玉确实丢了香囊,就是在他们第一日去那边听到那些动静时,当时还差点被蚊子咬哭。
他淡声道:“那日我们四个同去,听到动静就赶紧走了,带着小孩儿,谁会做那种事?婶子也别听风就是雨,我那香囊都丢好几日了,那人保不齐是故意诬陷我的,说不定还想害你下大狱。”
“什么!杨小草那贱蹄子敢害我!我得找她理论去!”似乎是真被吓到了,那婶子招呼其他婶子就急匆匆走了。
杨小草?
季时玉皱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是杨童生的妹妹。”戚山州立刻解释。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季时玉皱眉,“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见到她,就算她从那里捡到我的香囊,也只能证明我去过那里,仅此而已。”
戚山州挑眉接话:“除非,她十分肯定不是你我。”
怎么能做到这么肯定?
那必然是知晓真正的野鸳鸯的谁。
“可是,她还没说亲……”季时玉瞬间面如菜色,已经不是很想继续想了。
村里十五岁的姑娘男子成家是常事,有些和季时玉一般年纪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他倒不是在意对方的年龄。
只是没想到,对方要借着香囊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
而且,杨家之前似乎就已经在找媒婆给杨小草相看了,对方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戚山州见他苦恼,当即安慰道:“不管这些,回去后先和里正说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只管叫他们去查问就是。”
“也是。”季时玉点点头,“那咱们回去吧。”
戚鱼和季时欢隐约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更深的事却不知晓,只听他们的跟着走就是了。
下山往回村的主路走,刚走没几步,就见好些婶子夫郎都结伴往一处走,有些人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
季时玉努努嘴,估摸着是那婶子去杨家闹起来了,所以别人也都要过去看热闹。
到季家门前,戚山州贴心把竹篓都放进院子里,各个里面都装了什么也一一分开。
“我给你装一些,竹荪也拿回去吧,鱼哥儿说先前在戚有才他都吃不到呢,你能做好吃点吗?”季时玉边往他的竹篓里放东西边询问着。
“能做熟。”戚山州如实回答。
对村里的汉子们来说,已然是不可多得的了。
季时玉没忍住笑弯眼睛:“那就留在我家吧,一会就让阿娘做了吃,我给你们送过去,竹叶和香藿你带回去一些,洗洗煮水喝就行。”
“好。”凡是他说的,戚山州自然没不应的。
待分好,戚山州就打个招呼准备回去了。
李秀荷见状连忙拦住他,道:“山州,今儿我遇着你三婶了,她说你有几日没过去了,你有空闲去她那坐坐也是好的。”
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
戚山州只愣了一瞬,而后点头:“我知道了。”
季时玉弯着眼睛冲他和鱼哥儿摇摇手。
杨雪梅帮着把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放进盆里,能吃的蘑菇和木耳自然是要洗洗的,刚才她也听到了,中午得做来吃。
至于那些竹叶和香藿一类,就暂时放着,做完饭再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