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骗我,你不是合欢宗之人!”
裴长砚散漫勾了勾唇,伸手握住江思昭指着他的手指,压在掌心。
他慢悠悠地说:“本君未曾骗你,正因为本君与合欢宗修炼功法有悖,此行才会转拜玄灵山。”
江思昭还是不信,“你都修炼到元婴了,才发现自己不适合合欢宗功法?”
言外之意,要么是又当又立,要么就是在骗他。
裴长砚面不改色:“实不相瞒,本君是被人诓骗去的合欢宗。”
“啊?”江思昭蹙眉。
小手被男人握住手心摩挲,一时忘记抽出。
“本君确实与人双修过。”
江思昭轻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裴长砚无声弯眉,深邃的眼眸涌动,蕴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不过那人是利用本君,”裴长砚淡淡说道,“睡了本君就跑。属实可恶。”
说着,指腹按了按江思昭的虎口。
江思昭抿了抿唇,这剧情怎、怎么有点熟悉。
心跳咚咚咚地攀升,像是小石子一下一下磕着地面。
没等他做出回应,裴长砚接着道:“他没告诉本君身份,本君只能凭那晚他留下衣物上的气息,判断出是合欢宗之人。”
紧绷的心倏地松懈,江思昭舒了口气,差点还以为萧见是在说他。
“这样啊,所以你就去了合欢宗?”
“嗯。”
这一声从男人鼻腔哼出,低沉磁性,伴随着温热的鼻息。
江思昭小心翼翼地掀眼:“那你找到他了么?”
裴长砚回得漫不经心:“找到了。”
“找到了?”江思昭神色惊讶。
找到了,你还跟着我们作甚?!
裴长砚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盯着面前的人,极具压迫的眼神,直逼得人忍不住心里一咯噔。
“是找到了,但他似乎不愿意与本君回去。”裴长砚唇角勾起很小的弧度,似笑非笑,“本君正在思考要不要把人弄晕带回去。”
江思昭:!
这就是在合欢宗待过的人么?一出口就直通某话本。
莫名对那人生了一种名为同病相怜的情感,他试探地劝萧见:“这不好吧。”
萧见英气逼人的眉峰挺起,反问道:“有何不可?引诱本君与他双修时倒是不计后果,利用完本君就跑,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以为呢?无忧。”
江思昭吞咽。
男人眼神锋利,投来的视线饱含深意,有一种师兄正在质问他关于那晚的事的感觉。
打住!
甩开脑袋里荒谬的联想,江思昭不敢再看男人,心虚道:“是啊。”
师兄也是这样想的么?觉得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不对,看萧见的反应他应是喜欢那个合欢宗弟子的。
师兄就不一定了,师兄只把他当成亲弟弟,怎会对他生出那种情感呢?
江思昭抿唇,眼皮耷拉,翁里瓮气地对萧见说:“你把人弄晕时,记得下手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