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向不对付,至少在南言这里,他们虽然位列玄灵山四位仙尊其二,但一直势同水火。
他看不上江思昭不思进取,堂堂一个仙尊,修炼多年才堪堪元婴。更想不通为何掌门师兄会如此无下限地纵容他,难道他不觉得江思昭丢他们玄灵山的脸吗?
江思昭大度地抿唇:“没有。”
南言冷嗤,不知江思昭是真蠢还是装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
“师尊,南言仙尊。”
寂怀月匆匆赶来,他刚带师弟师妹们做完午课,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换,就往灵境台奔去。
看到寂怀月,南言的面色稍缓,他虽然看不上江思昭,但对江思昭这个弟子还是很欣赏的,微微颔首:“嗯。”
视线一转又看到站在花坛前的江思昭,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直襟长袍,豆沙色的唇微抿,牡丹花盛放的时节,他站在娇艳的牡丹花前,竟完全不输其颜色。
空有一张脸蛋的废物,南言在心中骂道。
江思昭打了个喷嚏,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在念叨他。
不过他猜不到是谁。
“师尊,我们走吧。”寂怀月眼睛明亮,上前对江思昭说。
江思昭只能放弃继续偷看南言测姻缘,与寂怀月往山下走去。
从玄灵山结界出去那刻,无人注意到他腰身的玉佩放出微弱的一道光,一闪即逝。
寂怀月也是从民间拜入的玄灵山。据江思昭微不足道的了解,寂怀月好像是贵族出身,家世很好,从小到大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也不知道为何会放弃民间的富贵生活拜入玄灵山。
咸鱼江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就像他选择做一条咸鱼,也会有人选择做一条不断扑棱的卷王鱼。
“师尊,今日是民间的中秋节,京城街上很热闹,您想去逛一逛么?”寂怀月问道。
月色之下,他看到师尊的侧脸愈发柔和,握紧佩剑的手忍不住发汗。
江思昭对逛街并不热衷,准确来说他对一切需要耗费力气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但今日是寂怀月的生辰,他也不会扫兴。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用问我的意见,既答应了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寂怀月注视着身前的师尊,眼底压抑着看不分明的暗色,他确实有一处想与师尊一同去。
郊外护城河旁,有一处皇家墓地,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镇国公寂尧之墓。
“这是你的父亲?”
寂怀月点头,手摸着冰凉的墓碑,声音极低:“正是家父。”
江思昭无父无母,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的师兄。看到寂怀月神情低落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寂怀月,只笨拙地握住他的剑柄安抚。
“不要伤心,他只是变成了星星保护你。”
寂怀月心头涌动,微微牵动唇角,忍住回握师尊掌心的冲动,克制地说:“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