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甚至没有一个特级动用术式,没有一个人脏了手。
仿佛他们就是因为那些罪名……丧尽天良意外而亡。
还真应了太宰治那些话,让这些烂橘子们稀里糊涂死了个明白。
当然也有没犯过人命的,都被草太动动手指扔进了常世。
“——为咒术界做贡献赎罪吧,”宗像特级原话如是,“有那么多咒术师在努力求生,你们却享用着别人的脂膏——是时候也体验一下满负荷工作的生活了。”
竖着的屏风一扇接一扇倒下,在极端恐惧中,所有的呼救、咒骂和哀求渐渐消散,化为绝望的沉寂。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将地面的斑驳污渍全数掩盖。
等第二日醒来,目之所及处所能留下的,大约是一片素净的纯白。
屏风还留下最后一扇。
坐在它背后的家伙从始至终都相对镇定,但仔细看,能看出对方的身影在发出微颤。
“……以上证据确凿,指认凶手为禅院钟——”
绫辻行人等了五秒,高高挑眉,“但是…罪名不成立?”
第159章合(5)
“因为,这家伙大概已经不是本人啦。”
白发家主从高墙上轻盈跳下,一脚踹翻了面前碍事的屏风,看着对方额头遮遮掩掩的缝合线,打了个灿烂的招呼,“Hi~初次见面?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确实不是第一次,”草太缓缓走过来,“袭击惠和美惠子、鼓动诅咒师和串通咒灵的事,都是你做的,对吗?”
对面的缝合线高层闭口不言,但仔细看,对方双手藏于袖口之内,发出了不规律的抖动。
那或许不是惧怕,而是抵抗着来自术式的重压。
“真奇怪。”悟拥有六眼,一向是最先给同伴提供信息的那一个,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带了点不确定。
“这家伙的情况和我前几次看到的没有太多区别,身体里的咒力分布和使用轨迹……唔,没变化啊,还是那么弱。”
提到“弱”这个字,对面[假高层]的脸皮难以忍受地抽了一下,眼神中难得带了点暗恨。
五条悟对这种情绪太习以为常,没多在意。
太宰治和绫辻行人都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后者没太多兴趣,但是前者有如准备戏弄老鼠的猫。
“听说你的术式是操纵尸体?”
心操师原地蹲下,和勉强端坐的[假高层]对视,笑容里带着虚伪的体贴。
“让我猜一猜,说动诅咒师的同时串通特级咒灵,很不容易吧?这中间你[尝试]了多少次,又[死掉]了多少次呢?”
羂索眼角的脸皮又抽了抽。
真是个恐怖的家伙,经过只言片语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东西。
他确实废了很多功夫。出面谈判的尸体必须实力地位兼顾,才可能调动起诅咒师和咒灵的兴趣。尤其是后者,那个愚蠢自大又无脑的漏瑚直接报废了他三具尸体,这让羂索狠得牙痒痒。
[死掉]多少次?这真是个相当歹毒的问题。
如果他知道咒术指挥部的背后藏着这种家伙,那宁可再躲上一百年也不会作这次大死。
羂索千年来用得最顺手的身体,还是加茂宪伦那一具。他不仅借着对方的身份和资源研究出了九相图,还借着尸体的记忆学会了加茂的祖传术式,甚至创新出了新的操血术。
但是!那具身体和五条悟一个照面之后就报废了,还暴露了他术式的部分特征,实在是心痛至极。
随着星浆体计划的失利和夏油杰的失踪,羂索失去了他看准的新躯壳的所有消息,咒盟后一步的动作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全覆盖的情报网。
作为活了千年的术师,羂索比诅咒师、特级咒灵和愚蠢的总监部,都更清楚这一举动所能带来的潜在图景。
夏油杰没有死,稚嫩的咒灵操术持有者还未参透“与咒灵共享视野”这一招,但是他与镇压类特级宗像草太配合制造出的监视和筛查系统,已经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面对这样的布局,羂索头一次生出了围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