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张了张嘴:“我自己——”
“好的。”周宴之点头。
两人一唱一和,温颂压根没机会插嘴,一直到吃完晚饭,他还没完全回过神。
。
晚上,乔繁给他发来消息:[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温颂刚吹完头发,钻进被窝里给乔繁回复:[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我上班第一天就被外派出去了,外派的客户公司竟然是云途!!是不是难以置信!!]
乔繁:[什么意思?]
温颂:[意思就是,从明天开始,我要去云途工作三个月!和先生很近,我还可以看到他工作的样子!]
乔繁发来一个“切”的表情包:[瞧你这点出息,孩子都两个月了,还在激动这么点小破事。]
温颂也不恼:[你说,要是在云途里碰到他,我怎么打招呼比较好?]
乔繁:[你说,嗨,老公!]
温颂抱着手机傻笑。
乔繁倒是很冷静:[外派到云途,这也太巧了,不会是他安排的吧?]
温颂笑出声:[小繁,你真有想象力,先生怎么会安排这种事?]
乔繁:[说不定呢。]
温颂还是笑:[除非星星掉下来。]
乔繁:[对了,我今天去看鹏鹏了。]
一看到“鹏鹏”两个字,温颂高高扬起的嘴角瞬间凝固住了,他等不及发消息,直接一通电话拨了过去,“鹏鹏怎么样?”
乔繁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挺好的,就是那个护工……对他还是不上心。。”
鹏鹏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先天性脊柱畸形,四岁不到就被父母丢弃在福利院的门口。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有明显的蜷曲变形了,但福利院没办法给他提供太好的救治,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期。今年十九岁的鹏鹏,在床上躺了十年,肌肉完全萎缩,生活不能自理。
吃饭穿衣洗澡都做不到,再加上神经受压迫,时常尿失禁,经常被护工斥骂,离开福利院的温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所以当时周宴之向他提出结婚,纵使他从未奢想过,看着周宴之的眼睛,竟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因为在周宴之身边,他才能感到安稳,感到未来值得期待,似乎只要他努努力,就能继续为他的朋友们撑起一片天。
“我最近刚到新公司,有点忙,过几天我带点东西过去。”
“别给那个姓秦的买东西了,我上个月给了她五百块红包,让她每天下午推鹏鹏出去晒晒太阳,我一走她就在鹏鹏床边说,想得美,我只是公立福利院的护工,又不是私人保姆。”
温颂眸色黯然。
“别想了,去看看他就好了,我们的日子总要过下去,”乔繁语气轻松了些,问他:“明天要去周宴之的公司上班了,紧不紧张?”
“好紧张。”
“就这么点出息,”乔繁嗤笑,“哪天你俩一起回家被人发现了,然后所有人都知道,原来那个外派的实习生是总裁的老婆——”
温颂的脸一瞬间涨红。
良久,他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