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让他小心唐绘。
总裁和总裁们之间或许了解得更多些,李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说出这句话,虞贞都会受其干扰,不可能没有防备。李策那些话在耳边反复响起,虞贞捏紧了方向盘,眼神一片晦暗:“有了。”
唐绘有什么癖好,对他是否有什么心思,虞贞不去过分揣测,如果唐绘喜欢已婚人士,那也是他的自由,虞贞要做的是给自己塑造一个正经的形象,以便身边的老板能够知难而退。
唐绘咬着香烟,手肘搭在车窗上,“挺好,做爸爸的人了,还这么秀气,不怪大家夸你。”
“谢谢。”虞贞透露得极少,面对老板不够热情,是他的失职。
他把唐绘送到了家,开车回去,唐绘下车后扬长而去,虞贞则握着方向盘,若有所思。
回来后,屋子里静悄悄地,周道森不在了。
虞贞没想到周道森会出门,今天是他的假期,他这样劳累,应该好好休息啊,难道又出去跑案子了?虞贞打电话给他,周道森没有接听,但回了他消息。
–在外面,马上回去了。
没说做什么。
虞贞也不愿意太过侵犯周道森的私人空间,他换了那身衬衫,去浴室里冲澡,脑海里全都是李策,心情无比沉重。
李策和全熙有一腿。
李策的那些不良癖好会对全熙用的,在他虞贞认识李策的时候,全熙跟自己还是朋友,贺纹有意无意地介绍全熙给李策认识,只因那个时候李策对他有意思,可他是被培养给别人的,贺纹又不愿意得罪李策,才让全熙去接近李策的。
李策这种人不可能对谁有真爱,他暧昧在虞贞和全熙两个人之间,原本全熙就对虞贞有意见,贺纹把资源都给了虞贞,全熙假装不介意,渐渐的,他们的地位越来越不平等,贺纹偏心的明显,由着李策的暧昧不明,全熙与他在一个秀台后面彻底撕破了脸。
“他妈的,你什么都要跟我抢是吗?”
“我喜欢李策,你不知道吗?”
“贱货,虞贞,你个贱货!”
全熙崩溃骂他那天,虞贞也没收敛,两个人干了场架,他的脸被全熙的指甲划伤了,为着这事,贺纹狠狠斥责了全熙,骂他没有自知之明,辜负了自己的培养,那场矛盾,虞贞是被庇护的一方,贺纹明着站队,重视虞贞,是人尽皆知的。
虞贞青少年时期极其自负,过早收获名利,受人追捧,性子养的格外骄矜,不会吃暗亏,后面更加针对全熙,两个人算是彻底决裂了。
李策在他面前扮演哥哥和给全熙可以接近的信号导致虞贞和全熙之间误解更深,十几岁的小孩哪里能玩得过二十多岁的男人?要不是李策把他关进情趣房,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他真会把李策当做一辈子的好哥哥。
全熙骂他,他不认,到现在他也不认,可是他骄矜啊,傲气啊,傲地不去主动解释,就这么让误解存在着,现如今也没必要再去解释,长大成人的不止他一个,全熙也会明白李策是个什么货色,人不会轻易低头的,全熙的性子,即使知道当初是误解,知道他虞贞也是李策手上的玩物,他也不会放下芥蒂和虞贞重归于好。
好什么?名利圈里有几个真心?谁在意呢。
虞贞关了水,来到镜子前,抚摸全熙当初用指甲划伤的脸蛋,时过境迁,他和全熙的恩怨太过久远,无从追溯。
今天李策那些话,虞贞不会当真,他只是觉得全熙可悲,为了李策去折腾自己,把自己的尊严揉碎了,没有了自己的立场,也没有了自己的脸蛋,李策是个玩情趣的变态,全熙在他手里不会好受的。
报应不爽,爱错人毁其一生。
虞贞为全熙感到悲哀的同时,也感到痛快,他的阴暗面感到满足,竞争者都去死,全熙要是能爱之深恨之切,一刀捅死李策就更好了,全都他妈地去死,不少人会因此获得新生。
阴暗的心思油然而生,虞贞恨李策,咬牙切齿,恨贺纹,恨冯孝,恨全熙,恨那些猪蹄在他身上抚过,恨那些眼神奸。淫过他的所有人。
恨他们不能让自己和周道森光明正大地恋爱,都该死。
虞贞对着镜子发了会思想上的小疯,低头净了手,走出了浴室。
上海的夜晚,站在塔尖和底层的视角大不相同,下面的人敬畏,上面的人享受,站在中间的被下层仰望,被上层玩弄,美丽与罪孽共存,喧嚣其上,人鬼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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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森回来时,虞贞窝在床上睡了,腰上盖着薄毯,腿全露在外面,穿了条半腿黑丝,人昏沉下来,看起来疲惫。
他自从有了新的工作,就更加努力了,白天上班伺候别人,傍晚回来点灯夜读,学英文学律法学文化,周道森不留余地教他,他一开始以为虞贞或许是心血来潮,然而一周过去,兴头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