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没打算使唤他。
但碍不住对方心虚,要给他补偿,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他的一切。
虞贞解开腰带,他也不知这个时候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他对周道森一向激进,就没有不好意思过,可当下周道森在病着,一个很正常的帮助,他就蹑手蹑脚了。
“要我……跟你进去吗?”虞贞耳畔缠上一抹红。
周道森模棱两可地说:“你觉得我可以那我也能勉强可以。”
虞贞顿了顿,跟他进去,伺候得格外体贴。
发烧的人很热,虞贞的指尖轻轻地蜷缩,刮得周道森有点疼。
洗手的时候,虞贞低着眸,周道森也不再打量他,被伺候着洗完手回到了病床上,什么也没再说。
他们在医院里待了一天,期间丝毫没有提起任何不高兴的话题,两个月的时间,彼此都有些微的改变,周道森的穿着不再休闲了,头发也完全梳了上去,端正的面额毫无阻碍地映在虞贞的瞳孔里。
虞贞的头发长到可以用皮筋扎起来,他也那样做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虞贞在镜台上翻翻找找,很不容易找到一根黑色的小皮筋,他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往手里聚,捏在一块,潦草地用手指抓了两下,就将小皮筋套了上去。
周道森洗漱完出去了,留在镜台上的牙刷有一根崭新地插在杯盒里,一整套似乎都是新的,二人一整天没怎么说话,虞贞心里过了无数的揣测,但因为一只牙刷,他就不再多思了。
虞贞把牙刷拿在手里,过了一遍水,周道森洗漱后把镜台收拾得很干净,虞贞好好地端详着这套新的住所,一切都那么有条理,为了节省时间,牙膏也是被放在挤压器里的,只需要按一下按钮就好了,虞贞把刷头放在下面,接了一管标准膏体,倒水洗漱。
他有护肤的习惯,会用些简单的护肤品,这次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携带,更别说护肤品了,但镜台上却准备得齐全,有洗面奶和霜乳,都是他常用的那些品牌,他跟周道森生活过,知道周道森没那么精致,不用这些,那就只能是给他准备的。
虞贞越发愧疚了,他将洗面奶倒在手里,整个清洗的过程,都在想着该怎么哄周道森高兴,错就错了,管他因为什么,计划分手这件事就是伤到他的恋人了,虞贞只想修复关系,可周道森很少跟他置气,他不太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
虞贞洗漱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卧室的方向是有人的,这套房子精致得周道森早就向他展示过了,虞贞生活起来可以很快适应,比他们原来的公寓还要大,三个人生活起来都完全伸得开腿。
虞贞接受这个新住所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卧室的门没有关,周道森站在书桌前看资料,虞贞从门前窥看了一眼,昨晚就是在那张沙发上他给自己戴上戒指的。
客厅的冰箱里有水果,虞贞拿去洗了,把苹果切了片,在厨房里好一番整理,才端着水果来到了卧室,他把果盘放在桌子上,低声提醒:“你刚出院,不要忙工作了。”
书桌上的资料厚重得难以理清,虞贞大概看了些,许多都是工作文件,还有相关的书籍,另有一袋资料他不知装的是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概猜测得出。
周道森不听他的了。
他还在继续整理文件。
虞贞也不能妄动他的东西,他和周道森之间有一颗深埋的雷,可能随时会爆炸,虞贞小心翼翼,不去做多余的动作,他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翻找什么。
周道森这时抬起头:“做什么?”
虞贞抱着一床被子下来:“我去隔壁铺床。”
周道森拧起眉头。
虞贞将被子抱下来,就不再打扰周道森了,他把被子抱到隔壁,在床上展开,被子刚铺了一半,他就被推在被子里,随后像春卷似的被卷起来,周道森连着被子把人拎回了主卧,扣上了房门。
虞贞挣扎着伸出头来,头发全乱了,他闷闷地探出头,正对着他的腰腹人鱼线明显,周道森只套了一件衬衫,没扣扣子,敞着胸肌,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他站在床前,低头俯视被子里探出头的人,目光不快。
虞贞抬起眼睛,看见他这么盯着自己,他明知故问道:“你要我们一起睡吗?”
周道森看他手上的戒指,虞贞用戴着戒指的手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小皮筋断掉了,他的头发也散开来,活脱脱的美人面,难分雌雄。
他的问题没有收到答案,虞贞有些没耐心了,他希望周道森有什么说什么,别这么折磨他了,说要跟他闪婚,又不搭理他,戒指都套上了,不应该跟他翻雨覆雨吗?干嘛一整天都不理他。
他就是有脾气,心里有火气,也撒出来啊,晾着他干嘛?虞贞越想越急,索性不问了,站起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