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洗耳恭听:“哪不一样?”
还没定关系的时候,虞贞的行为做派可算是极端而又大胆,他可谓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撩周道森,现在定下关系了,反而束手束脚,在周道森面前扮乖巧,扮听话,为博周道森的欢心,也怕踩到他的雷区,他和周道森不一样,他们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他不能在周道森面前放肆,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他。
周道森和他们是不同的。
周道森不是他的暧昧对象,不是他的金主,是他的男朋友,不需要向他卖情绪,可总不能无动于衷。
“做你自己。”周道森的手指穿过虞贞的指缝,洗干净上面的面糊,在虞贞思绪繁乱时,说了这么一句。
虞贞望着水池,望着他们交缠的手指,说道:“可你喜欢知书达理的,不是吗?”
“谁告诉你的?”
“陆平威。”虞贞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陆平威向他透露过,关于周道森的信息,他记得清楚。
周道森抵着虞贞的发丝,关了水,将那洗干净的手捧在掌心里,仔细观摩:“以前可能是,但不是百分百,我没有对一个人有过清楚的好感,除了你。”
虞贞心颤,指尖勾了勾,又被周道森抚平。
“你凭什么说我喜欢知书达理的?我自己都拿不准的事,你却有了定义,这就是你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理由是吗?”周道森追根究底。
虞贞没有否认。
周道森见他不说话,就意会到了什么,气息不痛快:“你以为我家风正,以为我在一个环境严苛的家庭里长大,势必就正直的不行,可我却要毁了你的幻想,虞贞,你男朋友骨子里邪得很呢,他敢在你醉酒的时候欺辱你,敢借着点酒劲就逼你为他手。淫,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好人?”
虞贞抬起头,看见周道森熟悉的认真,他很容易认真,但现在的认真里,多了几分缱绻柔和。
周道森低下头,含住虞贞的上唇,裹弄之后放开,气息喷洒在玛丽猫高高抬起的面颊上:“我这人混蛋极了,虚伪而又假清高,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可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坚持毁于一旦,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贞沉沦在他的眉眼,配合迟钝地问着:“为什么?”
周道森说:“为他的贪得无厌。”
虞贞望着周道森,强烈的情绪从眼底爆发,令虞贞想要抚摸,令他心惊肉跳,令他移不开眼。
“你喝醉的那个晚上,我把你抱回房间,我嫉妒得要发疯,嫉妒得神经都在痛,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周道森抚摸虞贞的手指,暖热相互侵占,“去他妈的道德和教养,我今晚就要你。”
虞贞唇舌发麻,没有人咬他,可他喉咙干痒,舌尖颤栗,漂浮在周道森深邃的瞳孔里,浑身都被点燃。
“不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装乖也不许,”周道森抬起那只湿润的手,捧到唇边,亲吻后又揉过吻过的地方,“你男朋友和别人没有不同,他世俗阴暗,又没谈过恋爱,好糊弄得很,随便花点心思对付他也就是了,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虞贞转过身来,用湿润的手去抚摸周道森的唇,水珠滑过指尖,打湿周道森的唇瓣和衣衫。
“我错了对吗?”
“对,”周道森说:“但你是第一次犯错,我原谅你。”
虞贞情不自禁:“可是我喜欢你啊,我想取悦你,讨你高兴,情不自禁,不可以吗?”
“可以,但方式错了,”周道森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姿态摆这么低?我需要你无微不至的关心吗?你大可以爬到我肩上去。”
猫是一种傲娇的动物,不应该被世俗规训,周道森的家风无可改变,像他这种无趣的人,不该再多一个。
虞贞的指尖被周道森的呼吸浸热:“你不是说我们是公平的关系吗?”
“是,但现在不公平了,全被你破坏了。”周道森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掉虞贞手上的水,很是不痛快。
虞贞靠近他,想要哄他,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心乱如麻:“那怎么办?”
他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取悦会让他不开心,他以为周道森看到他的付出会很高兴。
“两个办法,我和你一样伏低做小,”周道森说:“或者你像以前那样,对我肆意。”
虞贞意外:“你喜欢那样?”
周道森握住虞贞的手腕,拇指揉搓着温热的肌肤,“我不是说了吗,你男朋友,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