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榨我?”
“那不能不压榨,输不得。”段晨掏出手机来,“我来给虞贞发个消息。”
周道森幻听似的:“给谁?”
段晨说:“虞贞啊。”
周道森的神情锐利了几分,追问道:“给他发什么?”
段晨已经编辑了消息出去:“告诉他这周有你的比赛,他有段时间没来了,该提醒了。”
“为什么给他发?”
“他这么要求的。”
“他给你钱了?”
“是啊。”段晨没有多想。
周道森不确定的口吻:“他给你钱了?”
这个问题要问两遍?
段晨抬起头,看了眼周道森,非常准确地说:“给了啊,他不是你粉丝吗?要我有关于你的活动都告诉他一声,你小粉丝关注你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发了。”段晨手速飞快。
周道森若有所思。
段晨不知所以,感慨道:“要是有人肯这么为我花钱就好了。”
周道森不回应,静静地琢磨什么。
他这两天没有遭受到虞贞的骚扰,从野外回来之后,虞贞就学安分了,周道森明白,是那天在车里的警告起作用了,虞贞因为不想看不见他,故而退步学会了乖巧,这两日407的房门紧闭,周道森早出和晚归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安静得和死了似的。
人知分寸懂进退是好事,周道森认为虞贞还是可教化的,这一点值得欣慰,然而周道森并没有感到轻松,从野外回来以后,反还有着从前未曾有过的落寞。
这是抱团探险的后遗症?人从刺激热闹的环境中脱离出来,一时难以适应循规蹈矩的生活,解释起来是有道理的。
周道森便不再深想下去。
他弹了弹烟灰,听段晨为他加油鼓气。
晚上回到公寓,楼道里的灯定点亮起。
绕过转角,看见楼道里摆着一个大箱子,那箱子的小半边卡进门里,穿着超短裙和黑丝半筒袜的男人站在箱子前,用力地向里推箱子,箱子已经牢牢卡住了房门,进退两难。
哪有别人,是他周道森这两日没看见的猫儿。
虞贞气喘吁吁,脸上有一丝恼火,在发觉来人的时候散了点儿,但到底没出声,继续推着箱子,箱子还是进不去,他拔了脚上的高跟鞋砸进了箱子里,蹲下身去挤箱角。
拨都拨不动,要死的玩意。
周道森将他的情况收进眼底,虞贞没有张口,他自不必多管闲事,两人之间在对视那一刻滚过尴尬,周道森越过他的房门,径直走到自己的门前,开了锁,握住了门把手,顺利推开。
“嘶……”蹲在箱子前的男人似伤了手,捂住手面闷哼了一声,却也没张口,继续推着箱子。
周道森握住门把手,又松开,人没有就这么走进去,他盯着那个身影看了会儿,不知是被什么折服的,他转步走到了虞贞的身后。
蹲下身,抚上箱子一角,周道森得出结论:“卡住了。”
虞贞头也不回:“我知道。”
他继续推,似乎想用蛮力把箱子给推进去,周道森发现他手面擦破了一层皮,雪色肌肤的伤口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