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第二通来电。
手机就靠在笔记本旁边,虞贞吐掉嘴里的葡萄籽,开着免提,把手机搁着没动。
“你信不信我爬进去?”
孙致远的嗓音带着等待太久没有反应的躁动。
虞贞则心平气和地问他:“从哪儿?窗户?门缝?烟囱还是下水道里?”
孙致远说:“虞贞,别逼我,我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我好怕呀。”虞贞的手点击着快捷键,把修改好的新档案发送进一个邮箱里,“你给我安摄像头的事儿我报警一抓一个准,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呀,孙致远,别逼我。”
孙致远又气冲冲地拍了两下门:“虞贞,你就不怕楼道里的传言更疯?你把我晾在这儿,你的邻居可都看着呢。”
“叫他们看,视奸的是你又不是我,”虞贞敷衍地说,“看看他们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淹死我。”
孙致远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虞贞没有跟他废话了,按了通话。
甲方给他回了消息,说对他的资料很满意。
虞贞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翻了个身,笔记本盖在身上,他躺着面对天花板,有点儿困。
耳边安静了下来。
虞贞睁开眼睛,房门外没声音了。
他静静地听着是否有微弱的动静,四周安静极了,安静地叫他觉得不大对劲,孙致远是不是能爬进来是另一回事,从哪儿爬进来才是重点。
虞贞扔了笔记本,穿鞋下了床,在客厅里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异样,他走到房门后听了会儿,外头似没人在的样子,虞贞卸了防盗器,拉开门,门口果真不见了鬼影。
他以为孙致远走了。
结果伸出头一看,孙致远站在楼道拐角处,正和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不是别人,是周道森。
虞贞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刻很好奇,好奇周道森会和孙致远说话,好奇他们看起来竟然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孙致远朝他投过目光来。
虞贞不看他,孙致远又低声和周道森说了几句话,这就沉着脸离开了。
周道森回过头,见门口的男人盯着他。
他掠过虞贞的身影,拿出钥匙来开自己的房门。
虞贞问:“你跟他聊什么?”
周道森输入指纹,双重保险卸了以后,卡扣一扳,房门露了缝隙,他侧过眸说:“叫他别扰民。”
虞贞不信,走过去,自然而然地跟周道森搭起了话:“周教练,你朋友要追我。”
周道森握住门把手,没推门。
虞贞问:“是你的授意吗?”
周道森感到冤枉,他凝视着对方:“你的意思是,我明知你有男朋友,有床伴的情况下,授意我的朋友去追你?”
他就是品行再差,也不至于这么坑害朋友。
虞贞抓住了重点,追问道:“哦,所以你没有同意他来追我,对吗?”
引导手段在法律上是违规的。
周道森松开门把手,用正面对上虞贞的视线,品鉴着对方脸上的神气,周道森说:“谁要追谁,谁对谁感兴趣,不干我的事,就像你要跟谁好,跟谁是恋爱关系,跟谁是炮友关系,也不干我的事一样,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和人格,怎么发展,发展到什么地步,自行决定。”
他把自己摘在外面,引导手段完全不起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