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后,虞贞看到床头的相机,他把相机拎在手里,照片导进电脑,虞贞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有几张是正在接拍的服装合作,角度不错,可以留下来,但大部分还是删除了,虞贞删除那些不雅照没有任何犹豫,手指头按得果决,很快把照片全部清空。
昨晚上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荡,虞贞靠在椅子上,手指抵着太阳穴,神经胀痛。
他去熬了一碗粥,白粥无味,喝下去没起到什么大用,除了身体暖了些,也没别的了。
下午三点钟,虞贞在家里修图,秦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虞贞没接,他不认为自己跟对方还应该有什么牵扯,于是晾了第一个,紧接着第二个打进来,秦倍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他的手机号,直接打了进来。
虞贞没有再无视,选择了接听。
秦倍明晃晃地说:“能见面吗?”
虞贞没太反应过来,回应得有些迟钝,“嗯?”
他是个热情的人,又是个绝情的人,全取决于他今天醒来的状态,虞贞知道我行我素的性子不好,他在改,只是结果和那白粥一样,收效甚微。
秦倍听不出什么猫腻来,了当地说:“我想跟你见个面,我在你楼下。”
虞贞抬头往窗前看去,他走到窗户前,竟真看到了桂花树旁的身影,不过秦倍没有发现他,楼层太多,窗口密密麻麻,他寻不到虞贞的踪迹。
“你来我楼下做什么?”虞贞盯着那道身影,秦倍单手插着口袋,站在那儿,看起来无比虔诚。
“有些话可能没说清楚,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谈谈。”秦倍说:“方便吗?”
闭门羹吗?虞贞还没有绝情到这个地步,而且本来他就没好好地跟对方告别,虞贞答应了,“给我五分钟。”
收拾完自己以后,虞贞出了门,他没拿车钥匙,因为没打算开车,他今天心情不佳,状态很差,放纵之后的报应,不适合做出任何决定,也不适合握方向盘。
他以往会歇在家,等到心神归位,再去干正事。
但秦倍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
虞贞是搭电梯下来的,他身上软,没力气,秦倍也看得出他不太欢喜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病了。
虞贞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敷衍了事:“受了点凉,没大事。”
秦倍抬起手,绅士地问:“能邀你出去吗?”
虞贞看着他递来的手掌,不大理解,他没有跟秦倍正式告别,是因为知道对方也是个颇有自信,不会纡尊降贵,做小伏低的,不需要当面讲的太明白,不联系就是一种委婉的表达。
秦倍会明白,秦倍看起来也明白,可他为什么还是来了,还是愿意续上这份缘,虞贞不了解。
“我状态不好,心情不佳,可能陪不好秦教练,”虞贞委婉道:“带着要扫兴。”
“本来是打算邀请你,现在知道你心情不佳,更要邀请你出去,虞老师赏个脸?”秦倍诚意地说:“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得聊的。”
让王宝书给他介绍这段缘分不是明智之举,虞贞怀疑过,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有没有做好要跟人恋爱的准备,只是寂寞太久了加上瘾来了才冒然去结识别人,这样的恋爱就算成了,又能不能持续,他已经郑重地考虑过了。
“在了解秦教练的职业之前有的可聊,现在恐怕不行了,”虞贞也把话聊明白,“我不大习惯藏着掖着。”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聊这个事,”秦倍说:“给我个面子,或者说……给我个挽救的机会?”
他又再次伸出了手。
虞贞拿不定主意,明知没有结果的纠缠,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可秦倍说挽救,他倒愿意一听。
见对方耳根子软了,秦倍笑了笑:“我带你去个地方,发泄发泄。”
虞贞也想发泄,可是他的发泄方式永远只有那一种,无聊得要命。
在他思想犹疑期间,秦倍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离了原地。
虞贞茫茫然:“去哪?”
秦倍说:“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