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纪清梵没有再出声,更没有接着问什么,只在等待。
等待。
等待。
很长的一段停顿之后,盛枝扣上她的手,很没安全感地十指相扣,“……那我们去卧室,总之你不能放开我。”
她说着这样的话,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面红耳赤,语气却差得好像不是要去睡觉,而是去半夜杀人放火。
掌握进与退的权利确实在她这边,可是起码今晚她没有选择,也别无选择。
听见她这样说,纪清梵如同等待着这个回答一样应下来,指尖也回扣住她的,声音徐徐地温脉,重复着盛枝不愿意提起的字眼:“好,我们回卧室一起睡觉。”
……她也不嫌这种话说出来累赘。
就非要加上那一起睡觉四个字不可?
盛枝拧眉,觉得纪清梵就是故意的。
她们明明不是睡那种觉,一直这样说弄得她们好像是睡那种觉一样。
真讨厌,果然她给她备注坏女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太讨厌了。
她越想越心神不宁,咬牙切齿得一张脸都红透了:“你能不能别说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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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说一起睡觉,”纪清梵像是不解,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掌心,慢条斯理地反问,“我们等等不就是一起睡觉吗?”
话语间她们牵着手走到了卧室门口。
含着勾子一样的尾音已经落下,声音的主人却似乎生怕还不够惹人遐想,更贴近地问她。
手机开着手电筒,光线下微尘悬浮,彼此的距离已经近到再容不下旁的。
卧室里的每一个地方放眼望过去都很黑,尤其是面积还大,在恶劣的雷雨天气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感觉更甚。
暴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直往人耳朵里钻,盛枝用余光看了一眼卧室就控制不住的更紧地扣住了纪清梵的手,她听着她比刚才还高频率的提起,转移注意力一般出声反驳,“就不是一起睡觉,要是能走我早走了,你今天晚上只是给我当床伴而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个什么词语之后,盛枝尴尬地简直一股热气从头发丝蔓延到脚。
受不了了,她绝对是被纪清梵一口一句的“一起睡觉”给带跑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纪清梵将她话尾里的词语在嘴里转了一圈,嗓音还是轻轻柔柔的,“好吧,既然枝枝这样想,那我会做好床伴该做的事情的。”
盛枝被调戏得脸上的温度就没下去过,气急败坏恨不得堵上纪清梵那张嘴,省得她一直说些这种话乱她心绪。
纪清梵看盛枝一边炸毛一边还紧抓着自己的手,那感觉就和欲拒还迎似的。
她无声地笑了笑,往前走了步,靠着门框,看向没动的盛枝,又很小幅度地晃了晃她们还牵着的手,像朵在夜晚绽放的昙花,生情摇曳地邀请她,“不进来么?”
盛枝听着她的声音,感受到她晃手的动作,只吐出一个字,似乎多一个字都不想再说,“进。”
她抬起另一只手抵了下脸。
进就进,她心里又没有想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
※
进了卧室后盛枝别别扭扭地和纪清梵一起洗完了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