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要不?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已经许了裴家公子,我少不?了也要为她?去说说。”柳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阮灵徵一心?在练绣工,连头都没?有抬起。
“柳表姑都嫁了人,还天天跑到祖母这里说闲话,可真有空。”阮灵萱狠狠往绷子里扎了一针。
明知道阮灵徴已经许了人,她?话里的意思还像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一般。
偏偏陈太夫人很吃她?这一套,觉得她?时常为阮家着想,是个贴心?人,越发喜爱她?。
阮灵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心?浮气躁。
“不?妨事?,她?是长辈,爱说便说,我们做好自己?就是。”
“谁家长辈会想给表侄女当?庶母的?”阮灵萱可不?愿意把她?当?长辈看。
从前柳禾穗就来者?不?善,想要挤进她?们二房。
陈太夫人软的硬的轮番来,又是苦口婆心?地哀求阮二爷,又是强硬蛮横地要求丹阳郡主,甚至还授意柳禾穗可以先斩后奏,接近阮二爷。
好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严防死守,到底也没?让陈太夫人如愿把柳禾穗抬进来。
这一年年过去,柳禾穗也不?再年轻了,迫切希望有个稳固落脚地,只能寄希望于?嫁出去。
恰好这个时候谢家的三爷丧妻多年,又萌生续弦的心?思,她?说动了陈老夫人积极带她?参加各种宴会,再让媒婆牵线搭桥,这事?磨了几个月竟也成了。
虽然谢家在顺天帝接连打压下,已经大不?如前,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等家世对?于?柳禾穗来说还是大大得高攀了。
她?自己?也明白,谢家愿意接纳她?还是看在她?与阮家有关系的份上。
毕竟阮家一门三翰林,备受圣上重视,实权在握,未来不?可估量。
所以她?才会有事?没?事?就到阮家来,一坐就是大半天,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以免在谢家被人看轻。
“还有谁家长辈会帮着外人给姑娘递东西?”阮灵萱对?阮灵徵吐露,“上次她?拿给我的那块桃牌居然是谢观令给的,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是拿我去做人情了。”
阮灵萱是越想越气。
阮灵徵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边柳夫人瞟阮灵萱几眼,笑着对?陈太夫人道:
“谢家的二郎人真的很不?错,去岁刚考中了进士,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礼部七品官,但他是大殿下的伴读,将?来难说不?会像姨夫一样,进入内阁……”
“我知道那孩子,的确优秀,二郎也曾对?我夸过他。”陈太夫人笑眯眯地点头。
虽然陈太夫人明白她?的心?思,可是阮灵萱是二房的宝贝疙瘩,丹阳郡主看得跟眼睛珠子一样。
她?的婚事?,她?这个做祖母的也插不?上手啊!
陈太夫人拉住柳禾穗的手,劝道:“你也别说那些?大孩子了,说说你自己?吧!虽然谢三爷有嫡子嫡女,可你还年轻,再生几个,这才坐得稳啊……”
柳禾穗面容一僵,唇瓣哆嗦了下,才尴尬回老夫人道:“……阿穗晓得。”
“老夫人,郡主来了。”门口的女使进来通传。
柳禾穗一咬唇瓣,眼眸忽然怨恨地瞥向门口。
阮灵萱无意中瞥见,不?由奇怪,柳禾穗既已经嫁入谢家,称心?如意,为何还要这样仇视二房。
难不?成她?还想着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