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去干什么了?
他当然去研究了青色彼岸花。
他将那个标本拆得支离破碎,在无限城里研究了一夜一天——
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于是那天乌丸莲耶和童磨聊天说过的话就在脑海中显现:
【用特别药物制作成了标本】
【可惜研究价值没有了】
呵,果然是陷阱。
既烂人之后,还是个骗子。
但花确实是石蒜科石蒜属多年生草本植物的彼岸花类型。鬼舞辻无惨看得出来,这不是某种类似科属的骗局,更不会是染色的假花。
——也就是说,乌丸莲耶真的知道青色彼岸花的下落。
那么这场夫妻戏码陪他演下去也并无不可。
所以鬼舞辻无惨回到了这里。
而一看见这个人类,他就闻到了一股呼吸法剑士的味道。
臭死了,这家伙果然知道猎鬼人的存在吧。
鬼舞辻无惨抬起下颌,腥红瞳孔俯视椅子上的人类,冷漠道:“我去做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
“倒是你,表面示爱的演技越来越好得让人恶心。不如让我挖开你的心看看,你为了夺取永生,那颗心已经烂到了什么样一种地步。勾连鬼杀队,不会是想利用他们来对付我吧?”
倨傲阴沉的鬼说话毒舌得刺骨。
秋庭一羽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放下手里的信,双腿交叠,仰身斜撑着脑侧,眉尾上扬,唇角弯起。铅灰色瞳透进月光,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清那抹戏谑。
就像他的并不否认那样轻佻。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人类这样说着。
他的语调懒怠、绵长。
像悠然的夏风划过耳膜,带来为头脑一丝清凉的冷感,令人不自觉地追逐、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话上。
紧接着被蛊惑一般,沉入泡沫拥挤的浪花之下。
“如果我能利用鬼杀队对付你、把你囚禁起来,断去四肢固定脑袋,让你只能看见我……这不也是一种、你属于我吗?”
鬼舞辻无惨微愣。
他忽然感觉到了寒意。
明明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明明他才是那个完美的生物——明明、这个家伙远不及继国缘一带来威胁的百分之一……
但为什么,自己却在心生胆怯?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更期待我们的相处能更好一点,不说让你喜欢上我,至少、也没必要老是瞪着我吧……啊,就像现在,像要吃了我似的。”
被那双美丽野兽般的腥红瞳孔盯着,不被回应,秋庭一羽也还是那般笑着的模样,似乎看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爱的人。
他站起身,缓步走近。
鞋跟在木地板上踏出笃响,一步、两步,停在鬼舞辻无惨面前。
身形上秋庭一羽要高一些,宽肩窄腰,气度非凡,却不知为何,鬼舞辻无惨没再感受到初次见面时那股异样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