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泱以为玄沧不会再说什么,不想半晌后,冷沉的嗓音忽而再次从识海传来:“你的问题,我给不出答案,因为从未有人真心送我什么。”
珞泱兀地怔住。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珞泱思绪回笼,只见一手持灵剑的白衣女子阔步走来。
白婳?
看清对方的样貌,珞泱不禁面露诧异。
借着她的视线,玄沧看清了来人身上的莲纹徽印。
太虚门的人。
他并不记得重月和太虚门有何交情。
玄沧目光扫过来人的面孔,这才发现对方竟长着一张和记忆之人八分相近的脸。
他拧了下眉心:“你认识她?”
珞泱:“有过一面之缘。”
珞泱想过兴许会有仙门人赴重月参加遣奠,但从未想到来的那人会是白婳,且还是在其他仙门都未出现的情况下。
说不好奇是假的,见白婳直奔殡堂而去,珞泱随即悄悄跟上。
殡堂内,鸦白和几个弟子正要抬起棺椁,准备乘上云车移往仙陵。
不想这时,一束寒光从众人眼前疾速闪过,朝着中央的萧绪直冲而来。
萧绪长眸骤冷,墨绿炁流如藤曼般自四方迅速聚拢,和剑锋擦撞出猎猎寒光。众人被掀起的劲风逼得睁不开眼,纷纷朝后退避。
“这是……素情剑。”有人认出灵剑。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的白婳飒然踏入,悬着半空的灵剑眨眼回收,不偏不倚地落回她掌中。
萧绪眼底邪气暗流:“白婳仙子第一次来重月,就送上如此厚礼,不知有何深意?”
白婳面似雪霜,明明长着一双明媚的杏眼,浑身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清冷气息。她未张口,一抹赤红从她掌中被抖落。
是一片衣角。
虽面积不大,但仍能隐约认出上面的双月图纹。
白婳:“此物,萧尊主可熟悉?”
萧绪微顿:“自然,这是我重月所用衣料。”
白婳:“这就奇怪了。四个月前我不慎被恶妖所伤,心脉重创,昏迷了整整一月。怎想醒来后,却在我屋中观海桑的树枝上发现了这片衣角。”
“可我问过门中长老,她们说我昏迷期间并未有重月人前来探望。”白婳眸光冷凌:“白婳实在想不通,这只有重月才有的衣料,怎会无故出现在我房中,故而今日特意来向萧尊主请教。”
萧绪眉头拧了下:“白婳仙子此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重月有人偷潜入仙子屋内?”
白婳冷笑:“有没有潜入,萧尊主心里不应该最清楚吗?”
“能如此无声无息地穿过太虚门结界,出入我屋中而不被察觉,”白婳压眉一嗤:“依萧尊主所见,除了前任尊主风息影和萧尊主,整个重月还有何人能做到这般?”
周围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珞泱躲在柱子后,尴尬地垂头,用爪子挠了挠地。
这衣角……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偷取白婳心头血那日,不小心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