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到右眉骨那有一条看着让人心惊的伤痕。
兰瑚看着这个小姑娘觉得有点面熟,但她确实想不起来。
“这个小姑娘是?”
“是大宝二姐,叫王盼娣。”陈芳接话道,说完又给小姑娘说,“这是你兰瑚姐,可有本事了,以后豆腐坊就交给她打理了。”
兰瑚笑笑,“哪有什么本事,也就会做豆腐。”
同时心底里恍然大悟,“熊孩子的姐姐。”
兰瑚着实不太想和这家人打交道,大人没一个讲理的,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名字起的真是够了。”
小姑娘看了一眼兰瑚,在两人眼神对上时又迅速移开视线,喊了声,“兰瑚姐。”
兰瑚笑着回应对方。
陈芳将小姑娘支开,“盼娣,你去那边凳子上休息会吧。”
小姑娘乖乖走开。
兰瑚趁此将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她脸上这伤口怎么搞的?”
陈芳闻言看起来有些生气。
兰瑚还以为她冒犯了,正准备岔开话题,就听见陈芳开口,
“还不是大宝,那个孩子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说。”陈芳一言难尽地挥挥手,“他偷东西被人捉住打了,在家养伤就拿他几个姐出气,盼娣脸上的伤就是被他推倒磕在了地上的尖石头。”
兰瑚想起来之前听李大娘说八卦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事。
“熊孩子,一家子什么风气。”兰瑚忍不住骂道,又担心地问,“她伤口看着像有点发炎了。”
“就是发炎了,都有点化胧了,我这看着不好才带来医院。”陈芳一脸嘲弄。
“你都不知道,她家里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那丫头自己捂着伤口去找的建刚,你也知道,建刚就是个赤脚医生,他也不敢缝针,就止血后给了一点药,结果你也看到了。”陈芳边用手指指自己额头边说,
“她那伤口发炎了看着都有点吓人,我一看这不行啊,小姑娘家家脸上的疤不能这么不管,万一留下老长的疤以后怎么找婆家,只能带着来医院看看。可惜伤有点重,医生说八成得留疤。”
兰瑚不禁叹息,又想起这两邻家之间不断的矛盾,不由夸道,“还是姐你心善,不计前嫌。”
陈芳笑着摆摆手说,“嗐,我好歹也是咱大队的妇女主任,也不能一点事不管,再说盼娣是个好孩子。”
说着忍不住嫌弃地说,“她有这么一家亲人真是倒霉透顶了,这次来医院的花销我一定让大队长在他们年底的工分里扣,说出去够败坏咱大队的名声。”
这年头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少,但一点不管女孩子死活的家庭走到哪都说不过去,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兰瑚向那边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也就比她小不了几岁。
回家路上兰瑚和王梅说起这事,王梅也气愤地骂了一路,“你说那一家子做得是人事吗,平常我就看不惯他们,大人整天想着怎么占便宜,大宝也不是个好的,小小年纪偷鸡摸狗,听说他家三个小姑娘有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王梅呸了一声,“也不是那会儿困难时候了,咱大队哪有穷得吃不起饭的人家,就是故意地作践孩子。”
王梅自打发现怀孕后就有了当妈的感觉,对于这种事很看不惯。
随后又向兰瑚说了不少这家人做得讨人嫌的事。
兰瑚越听越大开眼界,这家人简直了,真坏违法的事不敢做,但绝对集各种恶心人的事于一体,不停地在别人的底线反复试探。
这家人还沾沾自喜自己占了便宜,很多人懒得理他们就当自己倒霉不计较,所以他们也还以为自己风评不差,真是什么人都有。
不过大家对他们家几个丫头的印象还都不错,真是“歹竹出好笋。”
“你看着吧,他们家迟早会遭报应的。”王梅重重骂出最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