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浮现些许的愧疚感,想来他的行为大概和恶霸差不多,难怪她会吓得不敢吭声。
这样一想,他也不理会她的诧异,将餐具收拾好,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更不在乎等一下她是不是还要上课,直接带她到一家别致的餐厅。
凌水月又惊讶又紧张,但也只敢偷看他,不敢把满心疑问说出口,她真的不懂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的男生究竟想做什么。
等两人坐定后,上官尧叫来服务生,把菜单推到她面前,“想吃什么就点。”
“呃……”她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我……我还不饿。”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不争气地传来咕噜一声,不识相地破坏她的伪装。
他好笑的看着她,“如果不饿,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她巴掌大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小巧的嘴和鼻,一双单眼皮和那些拥有水汪汪大眼的女生比起来,只能算是一盘微不足道的清粥小菜。
可偏偏这样的她在上官尧的眼中,却别有一番味道。
特别是她涨红脸,一说话就结结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胆小的小白兔,连看人的目光也畏畏缩缩的。
“下午上课的时间就快到了……”
她现在只想逃,他给人太强烈的压迫感了,而且这算什么呀,莫名其妙被拖到餐厅,还要和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男生单独吃饭,感觉像在约会,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兴奋,反而怕得要死。
“妳好像很怕我?”
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事实上再白痴的人也看得出她很怕他,只不过这个事实他一点都不想接受罢了。
岂止是怕,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在凌水月幼小的心灵深处,别说和男孩子单独相处,就连说话、不小心碰到手,也会让她吓得心跳都要停止。
她天生内向,关闭自己的情感,从小到大又不被家人重视,存在感自然少得可怜。
以前还有陈嫂陪她说说话,关心她,可随着陈嫂年纪越来越大,她的儿女也不忍心她继续在凌家帮佣,所以去年便辞职回家养老,她的世界也彻底变得毫无生气。
不过她还是在他不容反抗的眼神胁迫下,战战兢兢地点了一碗面,然而却吃得食不知味,恨不得时间能快点过去,早点摆脱眼前这个人。
上官尧看她只点了一碗面,便又自作主张,加点了快一桌子的菜,他自始至终好笑又好气的打量着她,偶尔问她问题,她也是答得小心翼翼,一副生怕以下犯上的惊恐模样。
“妳都一个人吃午餐吗?”
正垂头小口吃着东西的凌水月立刻如临大敌,像回答王子问话的小女仆一样,忙不迭地猛点头,生怕慢了一秒就会受罚。
“为什么要去天台吃,而不是去学生餐厅?”他忍不住蹙着眉,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奇,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甚至有种想更接近她的念头。
“呃……学生餐厅的伙食……有点贵。”
事实上是非常贵,吃一顿午餐,几乎可以花掉她一个月的零用钱。
这个答案上官尧听起来,反倒觉得新鲜,毕竟一开始他以为她是那种被排挤的女生,像她这种不爱吭声的类型,一向是那些骄纵小姐、阔少爷爱捉弄的物件。
不过“有点贵”这个答案,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再怎么说她父亲好歹也是公司老板,而且据说住的也是那种占地广大的豪华别墅。
这种家庭的小孩,居然会嫌太贵?!呃……白金学院学生餐厅的伙食费是比其他地方的贵一点点,但还不至于让人负担不起吧。
他还正在思考,只见她只吃自己面前的餐点,至于其他的菜,则是一口也没动到。
“妳怎么都不吃菜?”
“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她从小就养成坚持不浪费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