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啊姐,跟个鬼似的。”
“乔其昌。”乔湘楠开口,语气木然:“我想了一晚,我帮你还这两万块钱。”
“真的?”乔其昌兴奋的爬起来、
“真的,但不是白还,有条件的。”她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这次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爸妈。你就滚回鹭屿好好上学,一个3+2的职业学校都坚持不下来,你去哪也没用。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再有下次,我保证,不管是你还是爸妈,都不绝不可能再找到我。”
兴许是这一次深切的见识到了大城市的凶险,又或者是临时的敷衍,总之这一条,乔其昌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了。
“第二,”乔湘楠又伸出一根指头,顿了顿:“咱们家鸡饭的秘方,给我。”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机遇与危机并存一直是乔湘楠的人生信条。
她生在鹭屿这座最南边的海岛,18岁之前也一直长在这里。
卖鸡饭,几乎是从爷爷辈开始就养活他们家的营生,在鸡饭店遍地的鹭屿,他们家的招牌依然打得出去。她的童年、少年时期几乎就是与葱油、姜蓉和鹭屿鸡为伴。
她喜欢在厨房里的时光,哪怕在核心配方传男不传女的家规下,她依然研究出了自己的味道。
其实在弟弟出生以前,父母也一直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生个男孩,所以哪怕那个时候乔湘楠是家里的独子,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家里鸡饭店的秘方传授给她。
“可……可是……”
“没有可是,”乔湘楠打断,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爷爷和爸爸如何强调秘方保密,绝不外传之类的话。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现在的处境,于是说道:“我也是好奇,你怎么欠的两万。”
乔其昌一听这个问题果然泄了气:“就是我一来,找了个日租的小旅馆刚落脚准备找工作的时候,那个前台老板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我是刚来闯荡的。”
乔湘楠心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然后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就是在一个棋牌室帮忙,一开始就是洗洗杯子倒倒水,没事的时候我就看他们打牌,然后我就觉得他们真笨啊,怎么老输我肯定不会,然后我就上手试了试。一开始是挣了点,然后就……”
乔湘楠无语,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然后然后然后,话都说不明白。还以为是被什么高级骗术骗走了,报警的话说不定还有一定追回的可能,搞了半天纯属自己违法乱纪,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直接拘留就是好事了。
“姐,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事不是钱的问题,这个情节可以直接拘留了。”
乔其昌低着头不敢接话。
“就是在昨天晚上那个地方输的?”
“不是……那是我觉得原来那个地方他们耍我出老千,我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
“那原来那个地方,你欠了钱他们就放你走了?”乔湘楠疑惑。
“嗯……证件什么都压给他们了,我说我姐有钱,一定能还上。”
乔湘楠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按理说,因为赌博这种违法行为产生的欠款无法公诉,所以昨天晚上那种把人扣在那里,等给了钱才放人的路数才对,开始的那群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乔其昌,你嘴里能不能有一句实话。”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乔湘楠了解,她这个弟弟莽撞,智商也不高,此情此景下应该没有撒谎的必要。
“你先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