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茗兀地回神，心情复杂地拉着萧酌下了车。
21
离购物中心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萧酌看到大门口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生突然抬起了头，随即一双眼亮了亮，兴奋地朝他和慕茗的方向挥起了手。
“那就是你男朋友？”萧酌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几十米的距离恨不得走上半小时。
慕茗侧头看他，小声哀求：“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不为难他。”
萧酌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知道了。”
说话间，那个叫方子默的男生已经率先跑到了他们跟前。
慕茗有些尴尬，对方子默说：“这是我哥。”
说完又对萧酌道：“这是方子默，我……”
方子默笑着抢答：“我是慕茗的男朋友！哥哥好啊，之前在学校就经常看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一直没敢跟慕茗表白。”
萧酌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长得还过得去，但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让人烦，一点也配不上慕茗。
他沉默地点了下头，虽然先前答应了慕茗要给人家面子，可他真的忍不住，眼下他连假笑都笑不出来。
不过方子默显然没放在心上，这人似乎满心满眼都是慕茗，打完招呼后就自顾自挽上慕茗的胳膊往里走。
在那两只手搭上的瞬间，萧酌人都要气炸了，可他没想到这还只是“开胃菜”……
到了餐厅后，他拉过慕茗的胳膊想让人坐他旁边，可手慢了一步，那个方子默已经拉着慕茗齐齐坐到了他的对面。
席间，方子默聊了一些学校里的事，但萧酌兴致缺缺，对方也不在意，拉着慕茗又聊起了兼职期间的事，萧酌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方子默不停地在给慕茗布菜，这是作为男朋友体贴的表现，按理来说，他这个“大舅哥”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做不到，明明照顾慕茗一直都是他的事，凭什么这个方子默短短几周就顶替了他的位置？！
甚至有一次这人还想替慕茗擦嘴角！好在慕茗及时制止了，不然这顿饭他是一秒都吃不下去了。
直到方子默再一次为慕茗布菜时，萧酌眼尖地看到那道菜里有胡萝卜丝。
他像是终于抓到了方子默的小辫子，整个人都恶劣地神气起来。
“慕茗不吃胡萝卜。”他拦住对方的动作，用公勺给慕茗舀了另一道菜。
他自以为扳回一局，但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对这个插曲并不在意，方子默依旧在大献殷勤，慕茗对此好像也适应良好。
萧酌捏紧了筷子，至此他好像真的不得不接受对面两人真的好上了的事实。
午饭后还有一场电影，好在慕茗选的是一部节奏紧凑的商业片，他悄摸地观察了半天，那个方子默只是在认真看电影，没有趁着昏暗的环境对慕茗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22
傍晚的时候，方子默提出一起吃晚饭，慕茗悄悄看了萧酌一眼，最后还是拒绝了方子默。
萧酌心情很不好。
慕茗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从小到大他对萧酌的情绪最敏感，眼下对方为什么不开心他也一清二楚。
他感觉今天做得已经太过了，看着萧酌那一言不发的样子他都心疼，实在不敢再和方子默去吃晚饭来刺激人了。
方子默的视线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眉头一挑，秒懂。
看方子默最后懂事地离开，萧酌心里才终于舒坦了一点点。
可回宿舍的路上，他又忍不住问慕茗：“你干嘛不跟你男朋友去吃晚饭？”
慕茗对上他的视线，“你不开心。”
萧酌赌气道：“我开不开心有什么重要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
萧酌又陷入了沉默。
可慕茗这一刻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他追问道：“是不喜欢我这个男朋友？还是……不希望我有男朋友？”
萧酌眸光动了动，他心里想的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