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水停住步子,回头望一眼,看见茶室边上有一个很窄的隔间,黑乎乎的,只有月光洒上一隅。
保洁阿姨放好拖把出来,看见他,有些意外,喊了声:“秦先生好。”
秦在水点了下头,等保洁走远,他才往工具间走去。
起初看不清,等走近,他才瞧清里头的人。
春好还穿着裙子,她脸蛋泛着酒醉般的绯红,眼神却失焦,纤细的胳膊就这么抱
着腿坐在工具间角落里。
“春好?”
秦在水不理解她怎么窝在这儿。
他提步进来,“坐这儿干什么。”
春好脑袋动了下,抬头看向他。
男人背对着月光,语气也并不温和,甚至有些冷硬,估计是担心她四处乱跑。
春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她想起刚刚偷听到的对话,想起他毁约的拉钩上吊……想起那些久违的愧对、胆怯,所有的心动和心痛都在这一刻翻涌而上。
她眼睛一酸,忽而就闪起碎光,和春天的一汪水一样;明明还是那个浑身有劲儿的女孩子,可此刻凝结在黑暗里,她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柔美。
她吸吸鼻子。
秦在水声音一下止息,他怔愣半刻:“怎么哭了?”
第32章春落唯有心跳震耳欲聋
[我吹灭灯笼,愿和你常相见。不用舟车劳顿,也不用风雨无阻,我是,你也是。]-
“怎么哭了?”
月色粼粼,照在他脚下,像撒了层盐粒。
这盐粒眨在她眼底。
“……我没哭。”
春好抬手抹掉眼泪鼻涕。
她后脑勺靠上墙壁,就这么仰头看着他,光线落在她半张脸上,眼睛水洗过似的。她鼻尖通红,脸颊也醉红。
秦在水身形安静,似乎在想对策。
他没处理过这种事,走近一步,发现自己影子完全罩住她时,又觉得不太妥当。
他隔几秒,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可春好只是摇头,她瞧着他在黑暗里的样子,痴痴一笑:“没什么事呀。我真没哭……我怎么会哭呢,你看错了。”
秦在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春好挠挠脸,一副喝了不少的样子,她手从膝盖上落下来,摸索着嘟囔:“我衣服呢?我衣服里还有我写的东西呢。”
秦在水四处瞧一眼,哪有她衣服。
他没再干站着,手从兜里拿出来,上前扶人:“先起来。别在这儿坐着了。”
她“唔”一声,点点头,“好。”
对他的命令十分顺从。
秦在水攥住她胳膊,想把人拉起来,却发现她纸片似的完全使不上劲;他没办法,只得一边一个咯吱窝,跟抱小孩儿一样两手把人架了起来。
“不行,好痒,你别咯我痒……”她挣扎,手推他胸膛。
秦在水下颌绷着:“你先站稳。”
她脚站住了,身体直起来的时候又被裙子一扯,她拍打他:“你怎么踩我裙子。”
秦在水:“我没踩你裙子。”
“你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