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两个连着血缘的至亲,看向彼此的眼神却极尽冷漠。
“我母亲她人在哪里?”姜青冷声道。
听着姜青冷漠的语气,姜疏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冷哼一声:“你母亲刚不是见到了,你想问的是你那个不知廉耻偷窃家中财物的小娘?”
听着姜疏口中对她母亲毫不客气的称呼,姜青脸色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努力压抑着心中愤怒的情绪。
“是,她在哪里。”
见她垂着头低眉顺眼,姜疏心里的气终于顺了一些,往后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才开口。
“既是偷了家里东西的罪奴,虽死罪可免,但到底活罪难逃,总得给其他人一个警醒吧。”姜疏淡声说着,冷漠得仿佛只是在发落一个不相干的人,“已经从柴房里放出来了,关在偏院里,每日食水都会有人送过去,你放心吧,死不了。”
那偏院早就没人住了,房子能不能遮风挡雨都不说,把一个大活人整日关在房间里,只怕是没病都会关出病来。
姜青几乎是下意识就红了眼眶,她强忍着酸涩,抬眼看着姜疏。
“你当时答应我的,只要我老老实实嫁进侯府,你就会把她放出来。”
姜疏轻笑一声,捋了把下巴上的长胡子:“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可是相府的嫡女,更是侯府世子的世子夫人,要是被人知道你亲生母亲是个妾,还是个不入流的绣娘,那岂不是让你抬不起头?”
姜疏说着站起身,抬手在姜青肩上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现在这样关着不是挺好,既活了命,也方便你在外面大展拳脚。”
姜青心中寒意更盛,她能大展什么拳脚,不过就是做相府的一把刀、一双眼睛、一颗棋子罢了。
“你放她出来在院子里活动,我会做好我该做的。”
自姜青被接回来,她只见过母亲一面。
隔着柴房的木门,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瑟缩成一团,那双原本能灵巧穿针引线的手布满斑斑血迹,连自然伸直弯曲都做不到。
姜青只看了一眼就被拉开,姜疏和她谈了一场不能拒绝的交易,用她的命,换她母亲的命。
她乖乖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嫁进侯府,她母亲偷盗的事便一笔勾销。
姜青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在姜疏眼里,她和她母亲的命都如草芥一般,有利用价值时或许还能多活两天,要是没有价值了,随手便可以发卖处理。
再回到侯府,姜青当晚便计算着霍祈回房的时间,把绿袅拿来的一大罐烈酒仰头全灌进了嘴。
烈酒灼喉,带来阵阵辛辣的刺激。
姜青坐在镜前把发髻扯乱,看着镜中脸颊酡红眼尾带媚的自己,仔细调整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很快霍祈便进了院子,刚一推开门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房中没有点灯,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扑进他怀里。
霍祈下意识接住,却触到满手的滑腻皮肤。
姜青身上的衣裙散乱,上半身几乎只剩下一件半挂在脖颈的肚兜摇摇欲坠。
霍祈碰到的一瞬间便像烫到了一般想缩回手,姜青却攀着他的肩膀紧抱着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