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姌脸色不怎么自然地说:“我是本周的纪律委员,我叫李熏姌。”
班级里的纪律委员按周轮换,谁都有机会做,孔洵对李熏姌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了,是送沈祝山皮筋的女孩。
和陈寻寻相比,李熏姌很显然是一个不够开朗不够自信的女孩,看起来也不能够胜任纪律委员,因为能够看出来她过来说这句话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怎么这么多人,孔洵紧接着看到她看沈祝山的眼神,感觉这个班级拥挤极了,这个课间二十分钟也变得漫长,她怎么还不回座位,是因为还没打上课铃吗……
孔洵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祝山倒是先发作了,他都不再追着陈寻寻的背影看了,转过头来面对李熏姌,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他欺负我?”
沈祝山用手指了指矮小的孔洵和高大的自己,无论无何,任何人看到他们两个,也不可能会认为沈祝山会被孔洵这种小弱鸡崽子欺负吧,简直是奇耻大辱!人身攻击!
沈祝山可能是声音有点儿大,语气也有些急。
李熏姌是个内向敏感的女孩,听到沈祝山这样,她突然一抿嘴:“我只是看到,看到,他找你要钱。”她磕磕绊绊说完,越说眼睛越红。
沈祝山的气焰霎时间被打得烟消云散了,他傻了眼,然后也结巴起来:“不是,我不是那个要凶你的意思……”
沈祝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抓耳挠腮,也不理解李熏姌这个女孩怎么会这么脆弱。
孔洵这时候突然插嘴,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我。”沈祝山噎住了,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解释。
李熏姌这时候看了孔洵一眼,又看了沈祝山一眼,最后扭头跑了,回到了自己座位,把脸埋在了胳膊上。
一时间,班级里别的同学,男男女女都若有似无地看了沈祝山一眼,眼神看热闹的,谴责的,都有。
这是什么意思,沈祝山可什么也没做啊!?
“都怪你!”沈祝山怒目转向孔洵。
沈祝山也有点儿手痒了,刚才怎么没让苟袁把他另一边嘴也打出血,让他张不开嘴说话呢,不知道孔洵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这么把人给害了,就像是在考试时往桌边一放错误答案,在刚才和苟袁你追我赶时一伸脚,那么轻轻巧巧的,也在沈祝山处理和女同学的问题时随口就能拱火。
可见这么久以来,孔洵这人积累些好人缘,做点好事是困难重重,做点坏事倒是很无师自通了!
孔洵奇怪地问:“怪我什么?”看到沈祝山真生气了,又说:“好吧,那就怪我好了。”
这时候,上课铃终于打了。
孔洵回到自己座位前又嘱咐他:“不过,你下次不要擅自决定把我的烤肠给狗了。”
沈祝山恨得牙痒痒,说:“他刚才怎么没把你打死。”
孔洵看着他,感觉沈祝山在开不好笑的玩笑,但是还是很捧场地笑了,又说:“那不是犯法了吗。”
从这天起,沈祝山有点儿夹在中间了,苟袁虽然还会和孔洵一起玩,但是单方面孤立孔洵,不跟孔洵产生任何的沟通,徐承和赵临丰虽然搭理孔洵,但是不会主动和他玩,只是看沈祝山的面子上没有直白断交。
元旦跨年那天,班长让投票选择是休息一天还是举办联欢会,
最后“休息一天”的选项以压倒性的票数战胜“联欢会”。
孔洵看到沈祝山遗憾地放下了手,沈祝山投得是联欢会,沈祝山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是是个很喜欢热闹,很热衷于集体活动的人。
不过在高中时期,任何一个假期都是非常值得庆祝的,因为第二天放假,最后一节课的晚自习同学情绪都很高涨。
晚自习课间,孔洵去上厕所,在厕所,听到外头水龙头的声音。
“你不觉得沈哥太偏袒那个孔洵了吗?”是苟袁的声音。
另一道声音有点儿低沉,听起来有些模糊,孔洵仔细听了一下认出来是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