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帮倒忙。”赵临丰帮腔。
沈祝山说:“要是我没拦这一下,你真捅伤人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孔洵在去的时候,在出租车车上已经搜索过人体结构图,直到在哪里捅不致命,他说:“不会的,我知道哪里可以捅。”
“你知道哪里可以捅,不代表对方就不会动,你就能保证你不会捅偏吗,你多大的能耐,你打过架吗,你挨打都少吧,你知道打起来会有多少突发情况,我让你在一边看着,你自己往前冲什么,万一要是碰见个人高马大的,对方把你刀抢了反手捅你两刀呢!”沈祝山看着他这副样子,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不方便,他简直想照孔洵这不知道由什么构成的脑瓜子上面狠狠抽两巴掌。
孔洵不说话了,不是认为沈祝山说的对,他只是在这一刻突然认识到了他的矮小,不强壮,这样的自己显然是没有办法帮助沈祝山打架的。
但是沈祝山显然是个极其爱逞英雄的人,二中的学生只要来惹一中的学生,认不认识他都要管。
“你走吧,自己回去好好反省。”沈祝山脸色冷冷的,说完又垂下来眼一转视线不再看他。
孔洵看到沈祝山不准备再理睬自己的侧脸。
孔洵朝后退了一步,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然后走到了门口,又往病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才走了。
苟袁被孔洵的表现激起来一层鸡皮疙瘩:“搞什么啊。”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也都回去吧。”沈祝山本就受伤没少失血,这会儿多少有点儿气血两空了,他疲惫地想要休息了。
徐承这时候接话:“对,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没什么事你们先走,我一会儿给沈哥买饭。”
赵临丰说:“那我在这儿陪床吧。”
“陪什么床,又不是伤了脚了,我能走能跳的,上厕所一个人就行,不用管我,明天都有课呢,早点回去吧。”沈祝山摆了摆手。
苟袁和赵临丰闻言,看沈祝山的样子,不好再和他对着来,于是只能无奈地说:“那行,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沈祝山发出一声“切”,他闭上眼:“我明天都该出院了。”
本来多住这一天都是医生建议,徐承他们也跟着劝服,才同意的。
孔洵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很晚。
他进门看到孔箐和那个男人——十三号男嘉宾,孔洵给他这样编号,因为是孔箐的第十三段恋情了,前面的十几号因为对孔洵不重要他都没没记住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大部分的事对孔洵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孔洵能记住的人脸并不多,直到现在十三号的面目在孔洵眼里都是自动模糊化的。
孔箐就这样在孔洵的瞳孔中,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言笑晏晏,纤细的手捏着高脚杯,和他喝了一杯交杯红酒。
酒杯放下的时候,孔箐的意识到孔洵一直伫立在门口位置,直直看着她,样子奇怪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学会扎头发,扎的不怎么样,现在模样像是从外面二十多度的晴天里淋了雨一样,眉眼间暗沉非常。
“我为什么这么矮?”孔洵朝前走了几步,突然问他的母亲。
孔箐皱了一下眉,像是没有听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什么?”
但是很快她又想到和孔洵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多余沟通的,她看着孔洵,像是提醒:“回自己房间去。”
却没想到孔洵无动于衷,他站在那里,白皙的面色冰冷,却又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为何缘由两颊发红,他甚至还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少年时期的孔洵的声音得尖厉刺耳:“是不是你,找了一个英国的侏儒男人!?”
话音落下,“啪”一声,孔洵的左脸被孔箐重重扇了一巴掌,红石榴色的指甲在他脸上挂出来两道伤口。
假期结束,天气骤然降温,风吹过来,学校里的树抖落下几片失了生机的叶子。
“叮铃铃——”下课铃一打,孔洵从学校走出。
不知道是这一架打的真的伤着了,还是本就在假期间因为在音影厅日夜不休干活累到了,总之在医院观察一天的沈祝山在夜晚发了高烧,算是没白观察。
沈祝山别说第二天,第三天也没能出了院。
病来如山倒,沈祝山烧得昏昏沉沉,这会儿刚打了针睡得半梦半醒,听见照相机开启的声音。
不用睁眼,沈祝山就知道是谁来了。
沈祝山胡乱挥了挥手,撵狗似的撵他:“别拍了,别拍了。”
结果却还是没听到相机关闭的声音,沈祝山伸手挥了到相机上,手顺着捂住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镜头上,眼皮不耐烦地一掀:“我他妈让你别拍了你没听到啊!我说让你记录一下我英勇的时候,我这会儿英勇吗我问你,你就在这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