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礼貌起来了,好像在和沈祝山申请,很尊重沈祝山的意愿一样。
沈祝山毫不留情地提醒说:“你生病了,在发烧你不知道吗。”
孔洵说:“发烧又不会传染。”看沈祝山坚决的背影,又无奈退了一步一样讲:“我很难受,我们牵着手睡可以吗?”
沈祝山说:“你难受你怪谁?你去找我做什么?”
孔洵回答说:“我看到天气预告说晚上可能会下雨,我怕你淋雨生病。”孔洵顿了顿:“只想过去接你的。”
沈祝山感到孔洵非常不可理喻,“就算是去接我,你到了赵临丰那里了,怎么不知道喊我,在外头傻等什么,冻成冰棍你就舒服了。”
孔洵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讲:“可是沈哥你最近心情不太好,难得和朋友玩开心,我怎么能轻易打扰你?”
孔洵说:“我没关系的。”孔洵的声音低落下来:“只要,只要沈哥你能够开心就好了。”
沈祝山:“……”
孔洵很了解沈祝山,知道沈祝山是一个非常吃软不吃硬的人,就算是受到过伤害,只要对方示弱的姿态足够低,沈祝山甚至会没有底线的原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孔洵终于感觉到沈祝山伸出了手,放在了自己手旁。
孔洵伸手抓住了沈祝山的手,又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很忧心地说:“可是沈哥,你这样睡会很不舒服的。”
沈祝山声音闷闷道:“不用你管。”他坚持用这样的别扭的姿势,不想面对孔洵,但是又交付了一只手。
沈祝山感觉到孔洵手心滚烫,许是真的发烧让他很不好过,没有过很久,他就听到孔洵粗重的呼吸变得均匀了。
房间里亮着幽幽的壁灯,除了孔洵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沈祝山这时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孔洵,看到孔洵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抓着自己的手,他的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落在下眼睑,沈祝山记得这双眼睛,很多年前就很爱追着自己看。
孔洵皮肤有种经年不见阳光的白皙,这会儿因为发烧两颊带上绯红的颜色,能够看到他嘴角有微微翘起的弧度,看起来像是被实现愿望的小恶魔,带着甜蜜又邪恶的笑容入睡了。
沈祝山叹了一口气,把两人的被子往上扯拽了一下,盖好了。
翌日一早,赵临丰从路口买了豆浆和包子回来,坐在前台正吃着,手机突然一震,他掏出来看见是沈祝山发来的消息,他说孔洵发烧了,今天不来打麻将了。
赵临丰回了个好,没怎么在意地收回手机,想着今天再喊谁来凑个场。
这时,门被一把拉开,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出去的小刘回来了。
赵临丰咬着包子,像是随口一说:“小刘你怎么回事,昨天我老同学在门口站着等,你咋不知道叫他进屋啊,这么冷的天,你让他在屋里等啊。”
小刘抓了抓跟鸡窝似的头发,一双没睡好泛红着血色的眼睛望着他哥:“啊,就昨天在咱们超市门口站着的那大高个啊,我叫他进屋他非不进,问他找谁也不说,跟神经病似的,可吓人了。”
小刘拖着虚弱的脚步想要去楼上补觉,走了两步,赵临丰抬头一看,看见小刘脖子上三五块红印,赵临丰叫住了他:“小刘!”
小刘停住了,回头问:“怎么了?”
赵临丰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这怎么了?”
小刘说:“这是我女朋友故意给我种的草莓啊。”他正处在热恋期,正没处炫耀似的:“哥,你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啊,这都认不出来。”
小刘带着嘲笑,给赵临丰留下一句:“处男。”转身继续上楼了。
沈祝山脖子上那块红印再次浮现在赵临丰的脑海,赵临丰如遭雷击,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