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只是游戏剧情中的一场舞会,提供给玩家们的礼服却意外得很精心。
女士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岑归和路庭还不知道,两个人进游戏至今都没和哪位女士较为熟稔,他们暂且也没有了解异性那边收获的途径。
但给前来送礼服的古堡仆从开门时,岑归听到了隔壁房门口传来的动静。
他们隔壁连续三间房里,有两间都住着女玩家。
这几位邻居日常比较谨慎,除了参加管家和伯爵夫人安排的活动,其他时刻非必要不出门。
就连这会儿送衣服的仆从上门,都是听见隔壁房门被敲响了许多声,直到仆从说:“客人,我是前来送今晚的舞会礼服的。”
隔壁门才吱呀一声,终于被打开了。
“……哇!”从隔壁半开的门口传出了轻呼。
游戏场里,人的每一分积极欢欣都会显得很突出,隔着距离传来的女孩声音里明显夹着喜悦,是人在见到漂亮事物时的本能反应。
路庭和岑归由此来推,猜女士礼服应当是很能给邻居们一些惊喜。
等到仆从来他们门口敲门,外面传来的叩击才响了一声,岑归果断将门拉开了。
门外的仆从都像被这里的客人果断得愣了一下,片刻后才说:“客人,我为您带来了今晚的舞会礼服。”
岑归:“嗯。”
岑归和路庭一人收到了两个大盒子。
大盒子入手沉甸甸,颇有分量,打开来后,里面是全套男士礼服行头。
包括但不限于——带银丝编织的贴身衬衣、内里有暗扣的束腰式双排马甲、前短后长的礼服外套。
以及一系列繁琐装饰、再加上专门配套礼服的长靴。
岑归穿执行官制服时也免不了要随身携带一堆小玩意,他对穿戴这种正式又繁琐的服装并不陌生,收拾起自己来效率高动作快。
但等岑归基本都已经穿戴完了,他回头一看,发现路庭才穿了一半——更准确点说,是才穿好了衬衣和裤子的水平。
“你怎么这么慢?”岑归不是很理解这种速度。
路庭才系好腰带,他一倾身又从大盒子里掏出了少说四五根细皮带,也很不能理解地反问:“这一把带子你是怎么穿上的,它们真的也是礼服的一部分?”
它们当然是。
路庭一看就是很少穿正装的那种人,包括在被拉入系统前的生活里,大概也很少正儿八经地穿所谓“三件套”、“四件套”。
岑归懒得浪费时间当讲师口头授课,他直接走过去把那几根细带从路庭手里接了过来,然后挑出围度较长的两段先放在一边,再把选出来的略短那条固定上路庭手腕,中等长度的则绕上路庭左侧上臂,另两条材质明显不同,和马甲同色系的被他拿去跟马甲摆在一起。
他朝马甲轻轻抬了下下颌,示意路庭自己动手去穿,他不提供“马甲孔穿带”这种附加服务。
路庭一开始没料到岑归会直接上手,他在岑归抓过自己手臂时愣了一瞬,不过反应过来,他便老老实实一动不动,配合对方动作。
这场景莫名有几分熟悉,路庭微微低头注视岑归因做事而垂下的眼睛,片刻后意识到熟悉感从何而来。
“你笑什么?”岑归忽然狐疑问。
“笑这个场面跟你给我送这件‘礼物’时一模一样。”确实在笑的路庭抬手碰了碰自己颈侧。
一个黑色皮革环圈至今静静附在路庭脖子上,它本该在岑归跟路庭重新见面时就被取下来,不过路庭主动保留了它。
岑归还记得路庭当时言之凿凿的找了理由,他们那会还在玩家休息区的旅馆,路庭非常诚恳地说:“你看,大家都已经见过了你,也早知道了‘项圈背后的故事’,如果我现在就把它摘了,别人肯定都会以为我们的感情在重逢后反而神速破裂了,这多不好啊,我们的感情怎么扛住了分离扛住了共同努力,结果一见面就光速‘见光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