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刚刚经历的副本,姜央现在还觉得自己一脑袋浆糊:“这副本我过得稀里糊涂的,现在都没明白他们究竟有什么爱恨情仇。”
“想知道?行啊,告诉你也无妨。”
二狗挥了挥爪子,空中便出现了一个虚拟屏。
开屏就是曹云旺的脸。只不过比起《侠客行》副本中见到的曹云旺,虚拟屏中的曹云旺看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梳着大背头,脖颈间还戴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一副十足的刻板印象的暴发户嘴脸。
而在他身前的则是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女生。女生看起来年岁不大,应该还在上高中。她梳着马尾,本应青春洋溢的脸庞却满是泪水与悲戚。
好一会儿,姜央才确认,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高中生,九成九的可能是孙小雨。
孙小雨在曹云旺面前眼泪不停地流,声音中也满是哽咽:“你、你怎么能这么做!那是我爸爸的买命钱!”
曹云旺却一脸的不耐烦,他仰着头,满脸傲慢地看向面前的女学生,一点不见对祖国花朵的关心关怀。
曹云旺说:“什么叫买命钱?你这姑娘,空读了十几年的书,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他傲慢地看向孙小雨,说道:“你记住了,你爸爸从手脚架上摔下来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自己不戴安全帽还打电话,现在搞出来这种事,害得我的工地都停工了,我没有向你们要误工费已经是很照顾你们孤儿寡母的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曹云旺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毫不留情地将烟雾吐在孙小雨的脸上:“你记住了,就十五万,要拿就拿,不拿就滚,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宰了你那个夭寿的娘!”
画面一转,又是孙小雨低垂着头回到了一间十分破旧的屋子里。这里应该是一处平房,墙壁上甚至都是水泥,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处处开裂。家中补救的办法,是贴上了一张张鲜艳的奖状。
孙小雨握着书包,低着头,小声地对躺在床上的女人说:“妈,我回来了。”
女人闻言睁开了眼,她费力地想要起身,孙小雨连忙扔下书包扶起她,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女人的右臂。
女人声音沙哑地问:“回来了,有结果了吗?曹云旺给多少?”
提起赔偿金,孙小雨差点又要哭出声来。但她看着母亲灰白的头发与满是皱纹的脸,愣是将眼泪咽了回去。
孙小雨强作镇定,说:“妈,我要回来了三十万。我算了算,我还有一年就高中毕业了,我和老师也打听过了,大学的学费都不贵,我能考个很不错的一本,学费一年不会超过五千块,这么算一算,我现在到读完大学,三四万就够了,剩下的二十多万,够我们母女生活了。”
可母亲的脸色却没有好转,她神色灰白,讷讷道:“这点钱怎么够?我有尿毒症,虽然平时透析不花钱,但CRT也是要花钱的,平时还要吃药,这点钱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孙小雨又想落泪,她强忍着悲痛,说:“妈,你别这么说,这些钱虽然坚持不了太多的年头,但我还有四五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只要能支撑到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我就能养活你了。”
听到孙小雨这么说,母亲的脸色更难过了:“那你得多艰难。你才十七岁,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说着,母亲强支撑自己的身体要起身,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口中喃喃道:“我是病了不是废了,曹云旺不给钱,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反正没有钱我也离死不远了,不如趁早死了,也好给你减轻点负担。”
孙小雨连忙抱住母亲,哭道:“妈,爸死了,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忍心让我这么小就父母双亡吗?”
母亲愣在那里。
母女俩抱头痛哭。
看到这里,姜央忍不住咋舌:“孙小雨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吗?她不是艺术生吗?我还以为她们家很有钱的呢。”
“之前是还可以的。”二狗说,“她的爸爸去世之前是个技术十分娴熟的老工人,赚的不算少,再加上孙小雨在艺术上有天分,所以支持了孙小雨上兴趣班。不过,孙小雨不是专业的舞蹈生。”
姜央大概明白了——孙小雨只是个上过兴趣班的舞蹈生,而不是专业的舞蹈艺术生。只是她天分高,因此明明“业余”,看起来却也不比“专业”的差多少。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三十万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在短时间内支撑得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庭的衣食无忧。孙小雨按部就班地参加高考,考上了一所省城的顶尖大学。
只是苦难专找苦命人,在孙小雨大二那年,母亲的病急剧恶化,已经到了不得不换肾的程度了,可昂贵的换肾费用摆在面前,三十万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孙小雨不得不到处兼职。在经历了各种兼职之后,她终于发现了最赚钱的兼职——在一个会所里给那些有钱人跳舞。
一开始,孙小雨也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但眼见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在医院里花钱如流水,为数不多的存款已经要见底,而母亲却依旧匹配不到肾源。
于是,孙小雨放弃了高傲。
而让孙小雨低头的人,竟然是满蹊——满怜光的父亲。
好家伙,孙小雨做了满怜光父亲的小三。
姜央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么狗血吗?”
二狗的尾巴摇了摇:“还有更狗血的呢。”
接下来,故事的发展也确实应了二狗的这句“更狗血”。
彼时,满怜光的母亲曾佳期女士生了重病,满怜光当时正在寄宿学校读高中,一周都不一定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她都只能听到母亲和父亲激烈的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