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啊?”
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涉及到了艺术还是哲学,但很明显,面对姜央的一脸懵逼,卓溢酒没有解答的意思,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现在,你不能触碰其他颜色的东西了。”
姜央:“……”
卓溢酒在前面走,姜央凑到赵庭燎的身边,小声问:“他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赵庭燎笑他,“说你天生就一副好脾气,能原谅一切的意思。”
姜央:“……”
不,我现在就不想原谅你的冒犯。
叶悬灯在一旁提醒他:“你小心点,地面上有白的花,你别碰到,不然可能会很糟糕。”
姜央有些好奇:“若是我触碰到了其他的颜色,会怎么样?”
叶悬灯不答,只是反问:“你听过野兽派吗?”
姜央点头:“听过。野兽派的绘画风格就是运用浓烈、鲜艳的色彩,创造强烈的画面效果,表达画家本身的情感,带有强烈的主观主义……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姜央思忖片刻,不太确定但又有点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被注入了画家的一种情感,触碰第二种颜色就是接触第二种情感。如果我同时接受了两种情感,那么这两种情感必然会在我的身体产生排斥,对吗?”
叶悬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说:“如果你问我的推测,我会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对的,只是……你还是小心点吧,别作死。”
姜央立刻点头:“师兄你放心,我很惜命。”
赵庭燎凉飕飕地看了眼叶悬灯。
表示有被冒犯到的叶悬灯:“……”
姜央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绿意中的白色,然而很快,姜央忽然发现,远处的场景变了一副样子。
原本看不到尽头的绿草蓝天忽然变换,一条泾渭分明的线隔开了两个世界,这头是绿草蓝天,那头却是满目黄昏——
一片又一片的或黄或红,一点绿都看不到。
卓溢酒踏进满世界的黄,转头冲着姜央笑了笑:“你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姜央停在那条线前,他看了眼线的那边那个他似乎永远都接触不到的世界,忽然说道:“卓先生,你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一句中国的古话。”
卓溢酒说:“我的中文还算不错,我想你说的话我一定听过。”
姜央笑了:“那句话叫——”
“知不可为而为之。”
姜央一步跨越那条天堑。
眼前的世界在刹那间坍塌。
第69章离坚白裂痕
一切都在坍塌,天在坍塌,地也在坍塌。有灰色的颜料从天上掉到地上,又在地上炸开,将原本金黄色的地面染成斑驳的灰。
灰色的颜料被扬起,这一刻,几人的身上都染成了灰色。除了姜央,他的身上依旧是刚刚的盈盈绿意。
姜央抬起头,他看了看别人身上的灰,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原来刚刚的我这样滑稽,怪不得你们都在笑。”
不过笑完,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禁苦恼起来:“是不是灰色比绿色好看?那这么看,我是不是这里面最丑的一个?”
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算了,无妨,你们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咱们大哥别笑二哥。”
他笑的轻松又灿烂,仿佛根本没有去想,眼前的世界是因为他的行为才开始坍塌,从落日黄昏变成了一片末日之景。
卓溢酒抹着身上的灰色颜料,脸上却不见生气,反而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来:“我果然没猜错,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
这话爹味有点重,姜央听了浑身哆嗦:“你想说什么?”
卓溢酒反问:“你们想见到蘅皋,是吗?”
提起这个话题,几人瞬间都来了兴趣。叶悬灯第一个抢答:“他在哪儿?”
卓溢酒说:“他就在这里。”
姜央:“……”
赵庭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