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学堂门口传来,“还不赶紧把几位皇子公主拉开?你们都是废物嘛?”
清溪被拉开的时候,小短腿还不停地朝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四皇子扑腾,凶神恶煞的模样格外惹眼。
六皇子见状,心尖一颤,他知道魏夫子对长公主和清溪颇有偏见,挣扎着又往四皇子衣服上踩了两脚,用身体将扑腾的清溪遮住。
“都给我过来!”
魏夫子的话到底起了作用,皇子公主都耷拉着小脸聚拢过来,排排站好。
在大雍,夫子的地位是不可置疑的,尊师重道是大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当魏夫子发怒时,根本没有人提出异议,一个个都乖巧地站在魏夫子面前。
乱糟糟的学堂霎时安静下来,魏夫子捏着小竹板双手扣在身后,审视的目光在这群皇族贵胄面前逡巡而过,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清溪倔强的小脸上。
魏夫子雪白的胡须下是因气愤而涨得通红的脸,看向清溪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福安县主,又是你。”
五公主听见这话瞬间知道魏夫子再次因为偏见将一切过错算在清溪头上,皱着小脸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辩解时,感到手腕被肉乎乎的小手握住,耳边传来清溪清脆的声音。
“是我。”
清溪脸上难得没有笑容,清透的瞳仁中倒影着魏夫子嫌弃厌恶的眼神,“但我没有错,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揍四皇子。”
“你,你,简直冥顽不灵。”
魏夫子气得胡子微微发颤,指着清溪道:“给我去外面站着,以后我的课都站在那里不准进来。”
清溪瞥了魏夫子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魏夫子指的位置站着,小小的背影看上去倔强又执拗。
“夫子,这件事不是清溪的错,都是四皇兄先欺负人。”
五公主看着清溪的背影,顿时不满地站出来,“要罚也该连四皇兄一起罚,凭什么只罚溪溪?”
“五公主殿下这是对老夫的决定不满?”魏夫子凉凉地瞥了五公主一眼,指着外面敷衍道:“若殿下不满,也出去站着。”
五公主压着怒气盯了魏夫子片刻,一扭头气哼哼地走到清溪身边站好。
“谁还有不满的,也给我站出去。”
剩下与清溪交好的公主郡主彼此对视一眼,皱着眉昂首走出学堂。
魏夫子对女子的偏见几乎写在脸上,他的课上常常夹带私货,话里话外都是女子不该抛头露面,言谈间总是各种偏见打压。
有清溪在的时候,魏夫子的注意力都在打压清溪上,清溪一旦离开,她们所有人将成为这老头的打压对象。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与清溪之间的感情,几位公主郡主都不想给魏夫子面子,离开课堂也是格外爽快。
魏夫子眼见几个公主郡主的动作,唇角掠过一丝讥讽,将视线转向堂中剩下的男孩儿,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学堂这种神圣的地方怎是一介女子轻易涉足的,当今圣上真是糊涂。”
魏夫子的声音不大,旁人或许没有听见,但离他最近的六皇子听得清楚,皱眉往清溪和五公主的方向望了眼,犹豫片刻,终是听从夫子的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