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寻,别再说了。”宋春晖蹬掉皮鞋,直接瘫进沙发里。
孟春寻听不进去,掏出手机接着说:“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是他害了你。”
“行了!”浑身虚乏没劲儿,宋春晖硬生生撑坐起来,扯着嗓子阻止学弟,“别给我添乱,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
嫉妒像火一样疯狂烧着孟春寻,烧得他眼眶逐渐发红,满心只剩不甘,他无法忍受学长为了个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是真累,让我歇会儿吧。”宋春晖重新躺下,缓缓蜷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眼镜仍架在鼻梁上,脸颊的泪痕也未擦干。
“我警告过小李,也劝过他别害你。”
听不明白,宋春晖又睁眼坐起来问:“什么意思?”
一看宋春晖来了点精神,孟春寻脸色瞬间阴了下去,语气尖锐:“他就不是个东西!我走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劝他别影响你的生活和事业,他说等春节回江城,请我看他和他女朋友做。爱,等以后结婚了也会请我喝喜酒,你听听是人话吗?他手机里还有和女人亲嘴的照片,我就信了。”
听完后,宋春晖意识到自己仍留意着李桓的一举一动,又再次蜷进沙发里闭眼休息,只丢下句:“去洗澡睡觉吧。”
孟春寻哪里睡得着,学长沉默的样子落进他眼里,分明是在偏袒那臭小子,曾经好歹还会说学姐的不是。
“晖哥,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个男女通吃的玩咖,满嘴胡话,就是想玩你,想在你这边白吃白住。”
不管李桓那番说辞是糊弄孟春寻的借口,还是事实,宋春晖都不愿再费神关注,哪怕李桓真的喜欢他,在他看来也是有钱人吃饱了闲的,图一时新鲜劲儿罢了。
“我这岁数能不明白吗?心里门儿清,你别瞎操心了。”宋春晖折腾不动了,蜷成一团,活像缩进壳里的蜗牛,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那你哭成这样……”孟春寻欲言又止。
怕学弟打破砂锅问到底,宋春晖已经拿不出一丝一毫的精力来应付,最终机械地撑住沙发扶手坐起来,垂着眼皮道了声谢。
“春寻,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现在真的特别累,你让我喘口气行吗?”
“我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快去床上睡,沙发我睡。”孟春寻说。
半晌,宋春晖才艰涩开口:“也怪我,从林芳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挺寂寞的,一年两年还能忍受,时间越长越难受,心里头空落落的,受不了这冷清的日子。”
孟春寻想说“不是还有我吗”,既然学长能接受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机会了?
“有一回应酬喝多了,我惦记林芳,把小李当成了她。”宋春晖慢慢说,“我跟他也是随便玩玩,寂寞闹的,还是恶心同性恋,前两天已经断干净了,你给他打电话等于给我找麻烦。”
孟春寻:“……”
“还有,”宋春晖吐露实情,“他是诺霖集团李董的儿子,来分公司实习的,咱们普通人得罪不起。”
孟春寻震惊。
“你别替我出什么头,我辞职了,这两天就搬走。”宋春晖慢慢说,“哭是心疼房子,还不知道搬哪儿去,每个月的房贷压力那么大,愁得慌啊。”
“晖哥你别慌,”孟春寻及时说,“你那房贷我来还,我现在每月挣挺多的,住哪儿也别愁,我给你租个房子。”
宋春晖拒绝:“不用,我有存款。你明天回江城吧。”
孟春寻:“你一个人搬家多累,我帮你一块儿搬。”
到此,宋春晖说累了,最后道:“真为我好就回江城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
帮学长轻轻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后,孟春寻僵坐在饭桌前的凳子上,凝望着沙发里裹成一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