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沟通又演变成对牛弹琴,宋春晖没办法保持平静,胳膊使劲儿抡开李桓的手,声调带起火气:“你能不能听人说话!”
四眼儿不老实,那就干到老实为止。
“不想听。”李桓匆匆丢下这一句,又强行将宋春晖整个打横抱起来,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腰腹和膝弯。
然而宋春晖这次挣扎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肢体动作全是对他的排斥,嘴里也骂骂咧咧。
没挣两下,宋春晖就被重重摔到一旁的单人床上,眼镜都歪了,折叠床的金属边角在地砖上划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直往他耳膜里钻,他尽力压抑着的平静轰然碎裂。
“你他妈的有病啊!”
看宋春晖瞬间气红了脸,那大嗓门拔得冲天高,李桓欺身压上,强势扣紧他的双手腕,也拔高嗓门回敬他:“对,我他妈的就是有病!被你传染的!”
宋春晖胡乱蹬着踢着,想摆脱令他窒息的掌控,脸上眼镜猛地飞脱,他视线模糊了两秒,情绪在睡裤被扒下的那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你个畜生装你大爷!把我当成什么了!嫖资全他妈给你了还想怎么样!非他妈的逼我骂你!滚!滚你妈的!”
嫖资……?
李桓蓦地一愣,发现宋春晖竟比他想的要清醒,既然如此早讲么,给人演老公多累啊,彼此都痛快做炮。友,四眼儿还跟他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
“你都说是嫖资了,还给我干什么?我没嫖够呢。”李桓扒走宋春晖的睡裤往地上一甩,裤兜里手机煞风景地响了。
“蠢驴,那是老子嫖你的钱!”宋春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臭骂李桓,“你就是一不值钱的鸡,一次两次确实新鲜,跟你玩玩,现在倒贴我都嫌膈应!”
“我是鸡?”李桓气笑了,昨天和今天就不该去健身房兼职,四眼儿不知道被姓孟的洗了多少回脑,敢这么骂他。
而他去健身房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赚钱哄这个骂他蠢驴,把他当成鸡的男人开心?真他妈活见鬼了。
“好好谈话是给你脸面,不要脸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金辉你也别想待了!”宋春晖喘着粗气,左右扫视没找到眼镜,想下床去捡地上的内裤和睡裤,却不敢轻举妄动。
手机铃声一直在吵,李桓掏出来准备掐断电话,见是健身房前台打来的。
于是他一脚踩住地上的内裤,目光重新落回宋春晖脸上,将电话接通,礼貌微笑:“姐,怎么了?”
“小李,有个姓孟的学员找你,你大概几点回来?”
姓孟的学员?李桓始终盯着宋春晖,对电话那头说:“姐,麻烦你转告一声,我下班了,让他明晚到健身房找我。”
“好,那我和他说哈。”
“谢谢。”挂断电话并静音,李桓把手机朝桌上一扔,不由分说将宋春晖扑倒。
“你个畜——”
李桓太清楚怎么对付宋春晖,宽大的手掌轻松掐住宋春晖下颌,指尖深陷进他两颊,逼得他无法说话,也无法闭合两片唇,随后低头狠狠堵住,把所有火全部释放进去。
“唔——”宋春晖躲不掉。
他崩溃地想,自己连一粒尘埃都不如,从出生以来就没有选择,磕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闯出一片天来,怎么就弄不过一个小。逼崽子,把自己搞如此窝囊,如此狼狈。
“……”
窄小的单人床被两个大男人挤得吱呀作响,暧昧热气里裹着急促的呼吸,和细碎的喘息,似乎是一场很漫长的吻。
在漫长的纠缠里,一个放弃了抵抗,原本紧绷的身体悄然放松,而另一个也逐渐投入,满是侵略性的吻缓缓温柔下来。
他们缠绵厮磨着,彼此的唇齿再无间隙。
李桓亲不够,哪怕宋春晖老实了,他也没停下来,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宋春晖的唇角,落到下颌,再慢慢往下落到颈间,黏糊糊地撒娇喊宋春晖:“老婆……”
宋春晖盯着模糊的天花板,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