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烦人精。
宋春晖不情不愿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条新毛巾和一支新牙刷,在心里给李桓把账记下:毛巾两元,牙刷是两元五支装,算五毛钱。
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白馒头,蒸锅加热费时间,便打开水龙头冲了几下防止干裂,扔微波炉里高火转了一分钟。
“老婆!”
宋春晖崩溃。
李桓从卫生间探出脑袋,问:“没有柔软点的毛巾吗?这条擦着不太舒服。”
“你还挑上了?”宋春晖臭骂,“你有脸挑吗?我他妈是你爹啊?叽叽歪歪那么多屁话,洗完脸赶紧的!”
“……”李桓想了想,某种意义上来说,四眼儿确实像个爹。
“快洗啊,要我催你多少回?!”宋春晖口干舌燥想杀人,回到厨房连喝好几口茶水,缓不过来。
趁着宋春晖在厨房里没出来,李桓打量整个客厅,注意到门口鞋架上有一排挂钩,挂着雨伞和几个塑料袋,而最右侧的挂钩上有把钥匙。
他取走那把钥匙,轻轻插进锁孔里转动,可以将门反锁,于是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
“老婆,我的早餐呢?”
紧接着,手里被甩过来一个白馒头,李桓懵了懵,低头打开塑料袋,问:“这是什么?”
“你瞎啊,拿着路上吃。”宋春晖给白馒头算的是五块钱,他亲手做的,有人工费,真不想喂饱这黑心肝的小。逼崽子。
李桓:“……”
宋春晖:“别跟我挑三拣四的,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
着急去配钥匙,李桓没说什么,走之前强行抱住宋春晖亲了两下,只为让对方尽快适应他的触碰。
下楼后,他掏出烫手的白馒头,怎么看怎么没食欲,四眼儿怎么吃得下去的?
前方正好有个垃圾桶,李桓顺手一抛,暄软可口的大白馒头打着旋儿滚进了桶里,沾染了桶壁上的脏污,变成了脏馒头。
*
严重缺觉,宋春晖脑袋发昏,提不起什么精神,出门前光记着拿上公文包和车钥匙,家门钥匙给落下了。
尽管决定辞职,宋春晖还是放不下合作,王主任那边只差临门一脚了,万一能成,他也不算灰溜溜走人,免得传到总部那边再遭笑话。
让他欣慰的是,王主任终于松口了,同意与“金辉”合作,不过采购的量不算大,没达到宋春晖的心理预期。
他没有太失望,回到公司准备应付黑心肝的逼崽子,还没下车,手机先响了。
“老婆,我不在办公室里。”
“你在哪儿呢?”宋春晖感觉不对劲儿。
“我在你家。”
“???”
“快回来,有惊喜给你。”
等宋春晖又开车赶回住处,只见黑心肝的逼崽子就站在客厅里,脚边是一个行李箱和一黑色背包,看样子是全部家当。
而逼崽子本人,正笑眯眯冲着他乐。
“老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