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生理性作呕,就将宋春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他眼底泄露出惊惶与无助,大脑完全混乱,听不见李桓在说什么,自然也听不出李桓话里略带命令的意味。
而过度的情绪波动,也使宋春晖整个人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他咬紧牙关,迫切想逃离折磨他的困境,奈何两条腿酸软无力使不出劲,稍一动弹,腿根就阵阵发麻,持续牵扯着他最痛的地方,带出火辣辣的烧灼感。
“要起来吗?我扶你。”
李桓倾身,才靠近宋春晖,转瞬就被对方抡起的胳膊甩了一巴掌,不偏不倚刚好甩在他左脸颊上,打得他猝不及防,足足懵逼两秒,又被一声辱骂给叫回了神。
“我日你大爷!”宋春晖用力扯着沙哑干涩的嗓子,死死瞪住李桓疯狂输出,“你还算是个人吗!狗娘养的畜生!”
“宋哥,我真的伤心了。”李桓捂住被打疼的左脸颊,一脸委屈地望着宋春晖,“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是你昨晚腿一直缠在我腰上,不让我走。”
“滚你妈的!”宋春晖瞬间暴怒,原本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多看李桓一眼就作呕,起鸡皮疙瘩。
他强忍恶心,什么尊严都顾不上了,屁股疼到坐不起来,于是改用四肢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远离搅屎棍。
他要下床,要穿衣服,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李桓无动于衷地坐在床边看戏,看宋春晖撅着屁股蛋子吭哧吭哧爬下床,一双打颤的腿还没站稳,就立马摔了个屁股蹲儿,四仰八叉地躺地上痛呼,真是自作自受。
窗外阳光和煦,穿过玻璃照进房间。
光线刺眼,宋春晖闭上眼睛,长久以来支撑他熬过无数困境的意志力,像一根紧绷了太久的弦,在疼痛中“啪”一下突然断开了。
他第一次觉得外面的天地与自己无关,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他都不配拥有,因为老天会想方设法折磨他。
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像他这种生来就不讨人喜欢的杂种,老天一定也觉得多余吧,纳闷他怎么还不死,怎么还有脸活着。
真累啊。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再累了。
身体骤然腾空,宋春晖慌乱睁眼,三百多度的近视即便不戴眼镜,也能让他大致看清凑近自己的脸。
被同性抱着实在太恶心太恐怖,他又生理性作呕,当即挣扎起来,怒斥道:“你个狗娘养的畜生别碰我!”
抱的毕竟是个男人,宋春晖跟扑棱的大蛾子一样又闹又嚷,李桓险些栽跟头,脾气上来直接将人往床上一扔,弯腰捞起地上的皮带,欺身逼近宋春晖。
屁股又一次摔惨了,宋春晖直抽气,捂着还没揉几下,俩手腕便被李桓一把攥紧,李桓那手劲儿大得惊人,他挣也挣不开,跟着一条皮带缠绕上来。
“你干什么!”
“宋哥。”李桓只用三两下工夫就轻松绑紧宋春晖的双手腕,然后才又说,“你太让我伤心了。”
“别放狗屁!”宋春晖拼命挣扎,放狠话警告李桓,“你这是违法行为,不想吃牢饭就赶紧给我松开!”
“之前骗你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其实我没女朋友。”李桓拿过床头柜上的东西,“对不起嘛,谁让你要赶我走的,现在还想送我进去,好狠的心呐。”
宋春晖快听不懂李桓在说什么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只见李桓拧开手中物件的瓶盖,又反手将其捏扁,往摊开的掌心里倒出不少透明液体。
他直觉不妙……
“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吗?”李桓扔开空瓶,腾出手又去拿眼镜替宋春晖戴上,“昨晚你喝多了记不住,我不怪你,趁现在清醒,我帮你回忆下。”
“……”
手腕被皮带勒得很紧很痛,宋春晖胳膊难以动弹,腿就没使上过劲儿,眼睁睁地看着李桓拽开他腿,把他最后一丝尊严剥得干干净净,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