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持去吧台里面的冰箱拿水,聂逍跟过来,从背后环抱住他,嘴唇落在颈侧。“喝杯酒吧。”他呢喃着,蛊惑似的。
冰箱里的寒气缓慢地飘出来,陈秋持打了个冷颤:“哎别,冷。”
“冷就对了,我现在燥热。”说罢,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陈秋持身上。
陈秋持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被冰箱报警声吓了一跳,慌忙关上,不论是水还是酒,都没拿出来。
他们在浓稠的黑暗里,唇舌交缠。
陈秋持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其实之前那些日子,不管聂逍对他做什么,他都是紧张大过于兴奋,没办法专注,大脑自动分出一部分去想别的事。
“谁在下面?”
楼梯灯突然亮了,是崔叔的声音。
“呃,我拿瓶水喝。”
“哦,是老板啊。”
“这就上楼了,你先休息。”
他们像逃课的学生一样屏息躲在黑暗里,等彻底安静一会儿了,才牵着手跑到楼上。陈秋持进门习惯性地开灯,又立刻被聂逍关掉。
陈秋持感觉到一双大手捧着自己的脸,气息喷在自己额头上:“如果你只有在黑暗里才能对我有感觉,那我就在夜里等你。”
他刚才感觉到了。
陈秋持支支吾吾:“呃……过了这劲儿,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你刚才明明——”
“跑上楼,有点……累了。”
“这就累了?”聂逍咬牙切齿,“那你这劲儿,还不如没有。”
陈秋持听出了他话里的气急败坏,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不管你过没过,我有的是办法让它再回来。”
陈秋持被他推着坐在床边,感应的小夜灯尽职尽责地亮起来,他看到聂逍的脸慢慢低下去,脸颊挨着自己,只看一眼,就再也不敢低头。
“怎么了?”那个人还明知故问。
聂逍微微歪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他长得美,让这个动作有着近乎神经质的俏皮。
太过头了,丧心病狂!陈秋持不敢直视,细密的战栗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他握紧了拳,牙齿咬着指关节,不敢发出声音。
聂逍掀起他的衣摆塞进他嘴里:“自己咬着。”
他挣扎,他说别乱动。
他说不要,他说就要。
他说不能,他说可以。
直到陈秋持突然停下不动了,聂逍紧紧抱住他,感受他身体的颤抖,轻抚他的背。陈秋持像站在雨里的一棵杏树,一阵风刮过,花瓣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对不起啊。”他说。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聂逍抓起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和虎子假装咬人一模一样,“而且……你甜甜的。”
陈秋持不想答话。
“不过……西装的干洗钱得你来付。”聂逍笑得狡黠,“你弄脏的。”
“给你买新的。”
“不要,就要你穿过的。”
聂逍握住他的手,引领着,往自己身上走,刚触碰到皮带边缘,陈秋持触电似的缩回去。他觉得不好意思,又回来,一只手抓着他的裤子,别别扭扭的,聂逍拿起他的手,环在自己脖颈,“这样就可以,不要勉强自己。”